两段话梅朵都没看懂,只隐约觉得事关重大,尤其国父那个称呼,更让她觉得一阵激动的颤栗——很明显这信是给赫连铮的,除了他没人有这个级别的交往,其中提到国内,说明那国父是他国国父,那是谁?
她霍然转身,看向墙上挂着的天盛舆图,顺着草原向下一阵仔细搜索,在陇北闽南边境,现了那个地名“马屿关”。
那里相隔草原已经跨省,什么样的马匹交易,远到那里?
梅朵想了一阵,她终究不够聪明,又是久病之躯头脑不太清醒,没能得到正确结果,如果换成凤知微,立刻便可以触摸到惊天真相,但是她只是怔怔看着那地名,想了半天认为这大概是大王每年备冬荒的茶马交易。
于是也便丢开,只想到后面一段话,此时突然听见远处有喧哗声,大概视察的人来了,赶紧将东西放回,从侧门出去。
她回到监军院,正要和同伴们小心解释迟回的原因,监军院留下的一个主事却对她扬扬手中的一封信,道:“梅婶,大学士从京中捎了信来,说是向太医院求了一个治你病的方子,叫给你看看。”说着又指了指门外等着的一辆马车,道,“大学士调到山南任职了,说那里也有名医,你要是怕自己抓药吃不好,也可以跟车过去。”
在众人啧啧羡慕赞叹声中,梅朵接了信,回到自己房中,信中确实有个方子,但在信的末尾,却还有几句话。
“前年你曾和我说过,魏知曾替赫连铮以秘法训练呼卓铁骑,这秘法为何,你可还记得?若有闲暇,接你到山南,将此法备细详述于我,呼卓铁骑经此秘法训练,战力彪悍独步天下,若能将此法用于朝廷军队,则国家无忧矣。”
话说得简单,辛子砚当然不可能和梅朵这种人说太多,这个理由也合情合理,梅朵也没有想到,既然她早就和辛子砚提过这事,为什么当初辛子砚没有立即提出要这个秘法?
那年辛子砚听说这件事时,便已经心中一动,魏知身为天子近臣,帮助草原训练铁骑,却没有向朝廷献出练兵妙法,这事若传到天盛帝耳中,轻则一个“不忠朝廷”,重则便可指控谋逆之心,但当时魏知态度未明,在辛子砚眼底,那是个必须防备,却可以尽量拉拢到楚王阵营的有力助手,所以只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所以他下狱时,暴怒对凤知微宣言:别以为我没法治你。
所以当胖阿花死在他眼前,几年前压在心底的事,立即浮出水面。
梅朵偏头想了想,露出点茫然神情,她一介女子,对武事本就不太熟悉,何况虽然之前凤知微就已经对呼卓骑兵进行点拨,但是梅朵的心思都在赫连铮身上,哪里注意过这个,当凤知微开始大批量训练草原骑兵时,梅朵又已经被她打出草原嫁往德州,后来她被克烈偷偷接回来,还是从克烈口中,才知道有个叫魏知的汉人少年训练骑兵很有一套,但要论起具体办法,哪里说得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