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成亲啦?”朱囡囡扭头道。
“你头啊!”少女指道。
朱囡囡语重心长道:“我说小姑娘, 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明白不?”虽然她是少妇脸, 但她有一颗少女心呀。朱囡囡说完,不再搭理她, 转过身去笑呵呵地问解签僧,“大师, 怎么样?”
解签僧笑道:“姑娘的姻缘已经到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朱囡囡怔了怔, 惊喜地四处乱看,只是入眼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有缺牙的, 有秃顶的,有驼背的,有瘸腿的,个个让她不忍直视, 看来看去,也只有面前的大师顺眼一点了。
朱囡囡道:“大师,是什么意思呀?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天机不可泄露。”大师神秘一笑,“下一位。”
少女一听,立即上前来将朱囡囡挤走,将签一丢, 霸气道:“算姻缘!”
朱囡囡让她挤得差点摔倒在地, 站稳后嘟囔道:“这还要算, 肯定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少女耳尖听到了,上前来伸手便要扣住她肩膀,却让慎言挡了过去。
“呵,还是个练家子!”少女拍了拍手。
“干嘛?想打架呢!”朱囡囡不爽道,却见少女拍手后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不少侍卫来,朱囡囡忙躲到慎言身后,“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看这架势,他们势单力薄打不过呀。
“怎么,我想打架不行呀?”少女双手叉腰,十分霸道。
“你们人多势众,这样欺负我们!”
“那行,你来跟我单挑吧!”少女活动着拳头的关节,咯咯作响,“我好久没跟人打过架了。”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不过,今日我癸水来了,不方便,这样,三日后,午时,就在此地,谁不来就是小狗!”
“好啊!”
朱囡囡“哼哼”了两声,带着慎言走了。
回后院禅室的路上,慎言低声问道:“王妃,三日后您真要和那姑娘打架?”
朱囡囡搓着手嘿嘿笑道:“是不是听起来很真实的样子?”毕竟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面子不能落下呀。她待会儿就下山了,谁还真三日后跑过来一趟。
慎言:“……”
朱囡囡回到后院后,正好遇到了慎微。
她想起方才解签僧的话,笑盈盈问道:“慎微,你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慎微微微一笑,“意思就是你寻找的人或物就在你面前。”
朱囡囡打量了他一眼,忽而面容变得有些娇羞起来,又问道:“慎微,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有七。”
“看不出来呀,保养得真好,就跟二十出头一个样,看起来和慎初差不多。”
“王妃说笑了,慎初小我一轮。”
朱囡囡难得秀气地掩嘴一笑,“你还没成家吧?”
“尚未。”
“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不成家呀?身边也没个伴。”
慎微笑笑,“这些事,顺其自然就好。”
朱囡囡“哦”了一下,“像你这么年轻有为,说话做事又稳重,我感觉你将来适合找个小娇妻,小你十来岁的都登对得紧呢!”就比如她,朱囡囡满脸写着“快看我快看我!”。
慎微失笑,“王妃这是要给属下做媒?”
朱囡囡扭捏地笑了笑,她是想给自己做媒呀,“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慎微摇头笑笑,“属下见王妃也是个开明之人,便老实和您说吧。”
“诶,你说。”朱囡囡连忙摆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
“我和慎独是一对。”慎微正色道。
“啥?”朱囡囡一怔。
“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了,慎独今年三十了,我们便是为了彼此,一直都不愿娶妻。”
朱囡囡如遭雷击,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她身后的慎言——这就是她哥三十岁还打光棍的根本原因?她家要绝后了?
慎微道:“我们二人自幼相识,惺惺相惜,此事连王爷也不知,还希望王妃能为我们保密。至于慎初,其实他多少都觉察到了一些,只是他一直没有挑破罢了。”
朱囡囡落下两行清泪,哭着跑开了。
慎微舒了一口气,一箭双雕,从此以后,他和慎独都安全了。
朱囡囡回到厢房,对镜而泣,却见身后的慎言也红着眼眶,“你怎么啦?”她吸着鼻子问道。
慎言哽咽了一声,“没什么。”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当姑姑了!
朱囡囡越想越伤心,抱着慎言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