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原告等人还没说什么呢,场外的围观群众,就群情激奋了。
“这不行!这太过分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要毁坏人家的尸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是啊!死者为大,这丫头的这一招简直是太阴损了,谁愿意仵作在自己亲人的身上动刀子呢?若是亲属方不同意,这丫头是不是又要说对方心虚了啊?”
“没想到这丫头年纪轻轻,竟是这般心肠歹毒、功于心计,我真是错看她了!这人就该被拖到菜市口斩示众!”
……
县令见百姓们的情绪这么激动,顿时觉得更加头痛了,他看向原告方的众人:“口说无凭,必须要仵作来验尸了,才能找出尸体的真正死因,你们愿意让仵作来验尸吗?”
“我们愿意!”辛老三立刻说道,“县令大人,我们是良民,我们不是刁民,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请青天大老爷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好!”县令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来人呐,把庆云县的章仵作请过来!”
“是!”一个衙役出列,点了点头。
小半柱香的时辰后,章仵作被带到了公堂上,手里提着一个验尸用的工具箱。
“章仵作,堂下的原告方称被告方下毒毒死了他们的亲人,请你一会儿好好验尸,看看这些死者到底是不是被毒死的!”县令沉着一张脸说道。
“是!”章仵作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地扭头看了苏遥雪一眼,然后,心虚地低下了头,走到了棺材边,开始验尸。
苏遥雪撞见了他的眼神后,立刻觉得有些不安了。
这个局难道布得这么大吗?
对方为了杀她,这么煞费苦心?
那么,生路究竟在哪里?
她一定要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半个时辰过去后,章仵作一板一眼地对县令说道:“大人,经初步判断,他们确实都是因中毒而死。”
县令的脸色顿时灰败了起来,心里十分不好受。
围观群众们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开始以更激烈的言辞痛骂起了苏遥雪,一个个恨不得把她立刻拖出来,公开处刑!
众人认为这下她该认罪伏法了,没想到,她却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一脸坚毅地说道:“大人,不能只听一家之言,我认定了这是一个阴谋,我不信他的话!请大人再为我请来别的几个县的仵作,让他们一同前来验尸,为我证明我和德泰米行的清白!”
“好!”县令点了点头,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就不会放弃,眼前的小丫头那可是王爷的人呐,他得罪不起!
这下,围观群众们又开始骂她不要脸、拖延时间、诬陷仵作了!
县丞等人穿着便服,隐没在人群里,看热闹看得心情大好。
县丞见她背脊挺得笔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倒是挺会垂死挣扎得嘛。”
“大人,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了。”薛掌柜附和道。
“没错,她现在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一会儿其他几个县里的仵作来了,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县丞满意地说道,“我已经吩咐了刘管家,一会儿,让他按计划行事,直接在出县城的地方将几个衙役拦下来,领着他们去见早已经安排好的几个仵作。薛掌柜,你这环环相扣的主意,甚妙,甚妙啊!”
“大人过奖了,”薛掌柜谄媚地笑道,“能为大人效力,是小人的福气。”
“你当得起本大人对你的夸奖啊!”县丞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道,“你做事思虑周全、手脚干净,可惜就是太谨慎,你要是不藏拙,本大人早二十年就提携你了。”
“大人过誉了。”薛掌柜不敢太张扬。
一个时辰后,衙役陆陆续续地带着桃源县、风雨县、翠山县、秦观县和云石县的几个仵作来到了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