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即便不杀了她,让她的身体变得不纯净呢?
那她就无法嫁给哥哥了吧?
想到这里,云清浅得意地笑了起来。
于是,苏遥雪又听到了脑袋里传来的憎恶值,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云清浅一眼,她怎么又招她了?她为什么又要给她送憎恶值啊?
云清浅回过头来,朝她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她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牧九渊刚好转头,于是,这个笑容只被苏遥雪一人给看见了。
她的心里打了一个咯噔,下意识地靠近了牧九渊。
越是靠近他,她就越是有安全感。
到最后,她甚至悄悄地牵住了他的袖子。
果然,两个人面对,比一个人面对要好得多!
她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每次遇到困难了,都是自己去撞;遇到恐惧的事情了,都是一个人扛。
哪个女孩子的铁头功,不是生活锻炼出来的呢?
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这么好,哪怕不指望他为她负重前行,他能像是夜里萤火虫的微光一样伴着她,也能让她感到足够温暖了。
牧九渊低头,看见她黧黑的小手抓着他白净的袖子,眼里闪过一抹柔色。
心跳,也骤然间快了起来。
他在被她慢慢接纳吗?所以,在共同面对未知的一切时,她会轻轻地表现出她的依赖。
他该有多幸运,得到了这抹白月光的垂怜?
往前的岁月里,他有多黑暗。
往后的岁月里,他就想为她表现得多一尘不染。
因为在乎她,所以才想伪装成更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仰望着她,像是神龛下最虔诚的信徒。
她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会让他紧张。
她的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都会让他反复去想。
报仇,他渐渐地不做他想。
若是能好好活下去,与她守着一个宅院,安居在一个小镇足矣。
一行人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走到了蓝布族族人居住的地方。
蓝布族的族人们居住的房子依山而建,山下是一大片罂粟花花园,此时正是罂粟花盛开的季节,一大片血红的罂粟花在阳光下如同舞女一般,迎风摇曳。
身体畸形的瘦弱族人,在身体正常的人的刀剑下,被逼着在用刀割浆果、收集浆果上干涸的汁液块。
那些身体畸形的族人们麻木而又勤劳,各个面无表情,看到族中来了外人,也没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
苏遥雪抿了抿唇,捏紧了牧九渊的袖子,感觉这个蓝布族有些古怪。
路过罂粟花花园之后,便是正常的梯形稻田和菜地了。
再往上便是一座座屋舍,下面的屋舍看起来又破又脏,越是往上,屋舍越是整齐、精致。
最顶层是一片类似于小宫殿似地建筑,从建筑到周围的园景,无一处不雅致。
只是,在山壁三十多丈的地方,突兀地悬着一个山洞,洞内黑黢黢地,看不清洞内的情景。
云清浅将两人带进了蓝布族的小宫殿之后,便开始吩咐起了下人:“给他们安排两个上好的房间,送上最好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