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府中待了三个月,却始终没找到陨铁的消息。那边又催的紧,派了另外两个高手在府外侍机而动。那晚,我夜探书房,被老爷现了,他一气之下要将我赶出柳府。”
“所以你就伙同外面的人将他满门都杀了。”
何愫慬摇头,急道:“我怎么会那样做,那时我已经怀了老爷的骨肉。”
宋暗乐挑眉。
何愫慬转开目光,声音有些低沉,“我自小就没有家,没有人关心,在为死士之后,手上更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手血。”
她抬起手,怔怔地看着远处被风拂着的柳树,“老爷只当我是寻常女子,对我疼爱加,我那时已经心生退意,他们似乎也看出来了,并没有惩罚我,反而说只要我将陨铁拿出来,便放我自由,否则……”
何愫慬打了个冷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宋蕴之混迹江湖,当然知道那种组织肯定有一些震慑人的嗜血手段,也不过问。他想到密室的暗格中那本族谱,被划去的名字,说不定是柳映鸣自己划的。
何愫槿低声道:“那块陨铁若是留在柳家,迟到有一天会招来祸端。我本想将陨铁偷偷盗去,这才趁夜进了老爷的书房,没想到被现了。他大雷霆说要把我送官。我一时着急,便对他道出了实情,可是他不听。”
以柳映鸣避居宸州的举动来看,那块陨铁一定是柳映鸣的逆鳞。对于打陨铁主意的人,柳映鸣应该只有戒心。
何愫慬有些失落。
过了半晌,她继续道:“老爷不相信我,而我的任务已经失败,潜伏在外面的那些人一定会采取行动。一颗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不会有好下场的。”
何愫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离开柳府后就离开了宸州,几年前才回来,这才知道就在我走后不久,老爷一家满门被灭。”
满门二三十条人命,一夜之间被身异处。
何愫慬有些吃惊。
胆颤心惊的同时,还有愤恨。
可是恨谁?
她不知道。
老爷当初若是听了她的话,把那块陨铁放出去,那至少保得命在。
那个组织呢?又何曾把人命当命过。
当年不过是将自己从一个泥潭拉向了另一个泥潭。
宋蕴之想了想,问道:“为什么要给余逸云下毒?”
何愫慬吃了一惊,疑惑道:“海沧派的少主中毒了吗?”说着,她抿嘴,冷冷地道:“我不知道。”
宋蕴之笑了一声,“你是想告诉我引余逸云去鬼宅的不是你?余逸云说他见过你,你易容术虽然精湛,可骗不了精明的人,余逸云虽然人讨人嫌了点,可他不傻。”
何愫慬有些烦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带了句话给他。”
宋蕴之道:“有人指使你?”
何愫慬点头,道:“大概五六天前,有人找到了我,道破了我的身份,要我做一件事,否则就戳穿我的身份。这十多年,我为了追避那里的人始终不敢露面,怎么甘心就这样?”
“于是你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