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之略微顿了下,左右踱了两步,眉间眼角皆是笑意,又道:“如今适逢乱世,弑水虽已退兵,陈庐之事犹如昨日,江湖门派人才凋零,侠义不彰,正是我辈谋划之时。”
他长长吸了口气,看着众人,沉声道:“镜肃门,以镜为鉴,肃清天下不平之事。江湖,朝堂,即便波云诡谲,跌宕起伏,那又如何!”
话说至此,宋蕴之高举酒盏,目光中透着一股坚定之意,“尔等都是好儿郎,我们虽身在江湖,可也能为民做一些善事。如今,诸位聚于镜肃门,我等自会竭尽全力,保诸位安全。”
正可谓天高气爽,山河秀丽,美酒在杯。天人相谐,诸事得宜。以武论道,以侠义结交,忆往昔,思来者,为再造江湖盛世运筹帷幄。
在场诸人闻得宋蕴之之言,深觉其说的有道理。先前心中那些细微的心思,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余下的便也只有同心协力,将镜肃门壮大。
早有人给他们送上来了美酒,众人高举酒盏,与宋蕴之等人连饮三杯。诸人出声,声高如雷,震耳欲聋,却是新的开篇。
白长安和傅婉瑜站在远处的树枝上,瞧着白云台上的情况,白长安笑着说道:“建州宋家,果然人才辈出。宋蕴之,确实值得他人赴汤蹈火。”
傅婉瑜的目光一直落在柳煜身上,见他眼眸间有笑意,那笑容是自内心的,让人沉醉,让人迷恋,不舍得移开目光。
白长安轻声咳了下,低声道:“王妃,小王爷前几日说有人暗中盯着他,这几日总赖着宋蕴之的床,你说,这事该如何办?”
傅婉瑜愣了下,连忙收回了目光,微微垂了垂眼睑,低低笑道:“以前在王府,我从未见到他这样,如此的随心所欲,浑身都散着光。”
白长安没有再打岔,只轻声笑了下。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傅婉瑜对柳煜是真心实意,当然也是真的希望那个人能快乐,如今她看到了,也为他能找到真正的自己而开心,确实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由暗卫将众人制造名册存库,并让他们在名册上按了手印,请来了白长安作为见证人。待一切处理妥当,宋蕴之也开始考虑前往越州之事。
去查阿玉的人,一直没有消息,直到第三日的清晨,孙镜那边传来消息,他已经到了越州。至于阿玉,这个人就好似石沉大海了一般,杳无音信。
宋蕴之心里如同沉了一块石头,总觉得这次越州之行会十分的不顺利,可既然拿了那崔银子的定金,总不能言而无信。
大清早的,白长安便已斜斜的坐在院中,正吃着小渊送过来的早点。
宋蕴之揉了揉脸,在他一旁顺势坐下,问道:“白长安,你这离开云州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白长安眨了眨眼睛,“嗯?你这是在赶我走?”
宋蕴之无语,“我哪有赶你走,你说你好歹也是白云楼的楼主,你整日留在这里,白云楼中谁来打理?”
白长安笑了,摇头道:“这就不必你操心了。”
说完,他指着远处的山脉,又回头瞧了眼镜肃门的庄子,笑道:“这儿地杰人灵,我要在这里参悟剑法,放心我会给厨房银两,算是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