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摇头,“说话须得用脑,切莫人云亦云!
如今你也算半个绝顶高手,当世罕有,怎可仍旧拘泥于凡夫俗子之见?
你封师伯也没说吸星大*法是什么妖法吧?”
令狐冲糊涂了,一时木纳无言。
岳不群徐徐道:“妖是妖,人是人,人又怎么会什么妖法?
任我行练了近二十年吸星大*法,可他连你封师伯都打不过,又怎么会是妖?
有这么弱的妖怪么?
咱们习武之人,碰上打不过的敌手,应付不了的武功,那是自己技艺不精,武学道理不明,而非敌人如妖似魔,更不是敌人的高明武功都属什么妖法、魔法!
这点须得谨记,否则眼界狭隘,语言偏颇,平白让其他门派笑话咱们全真弟子没见识!”
令狐冲尴尬之余,又回忆起从前十多年,岳不群也是这么谆谆教导,可惜自己不知珍惜,没能一一融汇于心,以致这两年吃了这么多苦头。
岳不群见他虚心倾听,也不吝于给他普及一番上乘武学常识,便接着道:“说起来,吸星大*法的前身北冥神功,也是我道门分支——逍遥派的正宗神功!
只是后人不肖,神功精髓失传大半,又被人加入许多邪门歪道,才糅合成了吸星大*法,虽然威力极强,可后患更大……
细细数来,吸星大*法只在吸人功力一项上卓有建树,在打通经穴、脱胎换骨、延年益寿、护体、疗伤、解毒等方面,可就比正宗内功差了老远,难脱旁门武功的共同缺陷!
而且,当今武林的真正高手,似少林方正、武当冲虚、嵩山左冷禅等人,皆有制衡吸星大*法之术。
不管他们嘴上如何说,但心里肯定既不小觑吸星大*法之威力,也不会将吸星大*法当作妖魔之术,只以平常心视之即可!”
见令狐冲听得连连点头,岳不群打趣道:“当然,你那豪气冲天的向大哥,心思细腻,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他武功虽然及不上方正、冲虚、左冷禅等人,但却跟了任我行近四十年,对任我行的武功最是知根知底,多半还见过吸星大法的部分心诀……
他肯定也悟出些许制衡吸星大*法的心得,只是心机深沉,秘而不宣罢了!”
令狐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言未,心中隐隐觉得,教主的此言很可能是真!
岳不群拍了拍他的肩头,叮嘱道:“现下你真气驳杂,于今后的内功进益极为不利,须得每日勤修纯阳内功,淬炼真气,天长日久,总能打通任督二脉,更进一步……
嗯,你把吸星大*法的口诀背诵一遍,让我瞧瞧这门神功的精妙所在!”
令狐冲并未多想,依言逐字逐句的背诵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诀。
岳不群细听之下,一边牢记于心,一边运转元神,分析其中所含的内功妙理。每每听到某些生平未见的高深奥义,不由目光闪动,异彩连连。
洛阳绿竹巷。
任我行与任我行面对而坐,却又相顾无言,面色沉重。
好一会儿,绿竹翁和田伯光连珏而至,行礼之后,绿竹翁道:“大小姐被拘于少林后山禅居静室,看守严密,难以靠近……
不过,据暗桩所报,因教主并未露面,方正老和尚投鼠忌器,不敢对大小姐无礼,一应供奉,丝毫不缺!”
向问天道:“教主,盈盈被抓一事颇为蹊跷,疑点重重……
一着不慎,少林寺就是咱们的葬身之地!”
任我行颔赞同,“咱们势单力孤,若要光明正大的营救盈盈,怕是力有未逮……
若是老夫一人进出少林,自是无人可挡,可要将盈盈安然无恙的带出来,那就难了!”
向问天道:“原本盈盈仗着东方不败的威势,还能号令一众旁门左道,我在江西白莲教也有许多亲信,该是不缺人手……
但如今,东方不败明令追杀盈盈,那些旁门左道多半不会再为咱们卖命,而我在江西白莲教的亲信,拿得出的高手太少,对付朝廷官军尚可,对付少林武僧可就不顶用了!”
任我行道:“令狐冲那小子剑法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兼又练了我的吸星大*法,内力之强,当世少有,本是个绝好的帮手!
只消我二人联手,足以硬闯少林,救出盈盈,可惜啊……”
向问天看了田伯光一眼,忽而抚须一笑,“教主……属下有一法,不仅能让令狐冲为我们出力,还可假借全真教及岳不群的威名,号令众多旁门左道为我们所用……
只是,须得教主舍得易筋经……”
任我行眼神一凝,毫不犹豫的道:“盈盈是老夫唯一的血脉,别说区区易筋经,就是要老夫的命亦无不可……
向兄弟既有妙计,但说无妨!”
向问天略一思忖,向任我行点点头,转而对着田伯光招招手,让他走上前来,才沉声道:“此事还需咱们俩去华山走一趟……”
田伯光一想起待在华山地牢的那些苦逼日子,就不寒而栗,但当着任我行的面,又不敢拒绝,只能委婉道:“向右使,全真教的水太深,岳不群又心狠手辣,咱们去华山,岂非上门送死?”
向问天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肯定道:“咱们不仅要去华山,还得带着易筋经光明正大的去,最好闹得沸沸扬扬,让全江湖都知道……”
任我行面现恍然,油然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