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拳头打飞了下半句话和三颗牙齿,白牙伴随着鲜血飚出三尺。
文臻吹了吹拳头,笑眯眯,“拳头不是器械哦。”
“呸!”那家伙居然是个硬气的,一偏头吐一口血唾沫,含糊不清地冷笑道,“行啊,告诉你,你去啊。人呢,我们老大看中了,也是我们老大亲自安排的,在哪里我们不知道,只有我们老大知道!我们老大今儿要上天梯,要走到最上头,你有本事,便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地方问他啊!”
顿了一顿又嘶嘶笑:“这过了一夜,想必好事已成,不然你能站在我们老大下一级,磕个头道声喜的,我也高看你一眼啊!”
“你是个什么身份?”文臻忽然问。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是燧峰火坛天干总队百夫……”
文臻点点头,忽然拎住他衣领,一口气将他推到麒麟门前。
麒麟门前广场上,没有任何职务的喽啰们在向队目们挑战,这是人数最多的决斗场,也是最没看头的决斗,正当大家一拳一脚地打架时,忽然便看见文臻单手扼着人脖子,将人抵到了巨大的麒麟兽脚下,都忍不住收了手看过来。
那男子双手抓住文臻拳头,拼命挣扎,可是文臻双臂本就是打磨最狠最有力量的地方,她所练的拳法也十分特殊,一旦锁死人的咽喉,绝没有对方挣扎的余地,也因此众人瞠目结舌,看着那身躯娇小的女子,硬生生将大抵有她两个大的壮汉一路抵过来,砰一下撞在麒麟巨兽的脚上,碎石飞溅。
那家伙给这一撞,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似乎被撞散了,一阵干呕,随即就听见文臻大声笑道:“你,是燧峰火坛天干总队百夫!”
这人以及周围诸位正在莫名其妙,文臻一把揪住他的头,把他脸撞在麒麟柱上,顿时鼻血长流,又碎了半边牙。
“现在,你输了。”
文臻又一甩手,这个整个脸被撞塌了半边的倒霉蛋,被扔到了麒麟门顶上去坐着。
他傻傻地坐在高处,正面对着人影兔起鹘落的千级云阶,鼻血和嘴里的血滴滴答答染红了雪白的麒麟雕像。
而文臻已经奔向百阶,声音遥遥从上方传来。
“留在这里,等着看你们老大,被我从上头踢下来吧!”
……
广场上安静了一瞬。
随即哄笑声起。
“哎呀扈三娘好大口气!”
“把老熊揍倒了也算可以了嘛。”
“但是老熊是百夫中最弱的一个吧?靠巴结孙坛主硬提拔的吧?”
“扈三娘那脚步虚浮,真力一看就不怎么样,就这样,还敢登天梯?”
“不不不,不仅是要登天梯,你没听见吗,她说要踢下孙坛主!”
“哈哈哈这就牛皮就吹太大了啊,孙坛主可是五坛坛主第一人,这次是放下话,要把凤三当家拿下的!把他踢下去?那是要当二当家吗?”
“不不不,孙坛主击败凤三当家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二当家了,踢下他,得做大当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这次上天梯最有意思的笑话了。”
“我瞧这个扈三娘挺邪门的,说不定真有意外呢?”
“不说别的,就时间就赶不上啊。扈三娘就是个管山,按说要从最底下开始挑战,就算现在击败百夫,赶了一步,但是孙坛主是从五坛最高四百九十九级开始挑战的,需要挑战的人数就几个人,这距离和时间,差太远啊!”
……
燕绥笑吟吟看着文臻向上直冲的身影。
他的小蛋糕儿,甜蜜柔软,喜欢阴人算计,不喜欢动刀动枪,这回连和他们招呼都没打,直接冲了上去,是被人触及底线了。
她的人,谁也不许动。
他微微示意,中文心领神会一点头,下去安排侏儒暗卫了。
英文等人很有眼色地搬了椅子茶水来,他家殿下不会亲自出手,他家殿下最喜欢看媳妇雄风了。
“去,开个赌局。”燕绥舒舒服服坐下,准备嗑瓜子,顺便吩咐。
过不了一会,广场上开了赌局,很多人对此表示了兴趣,赔率开出来,一赔十。
燕绥招招手,中文便拎出一袋明珠。放在那赌盘之上,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易人离厉笑君莫晓等人无法上天梯,都拿出自己的体己,金光灿灿,看得众人眼睛直。
“都买扈三娘胜!”
“还买扈三娘能破上天梯记录!最短时间登顶!”
“买扈三娘能身在最高层,将那孙子,踢下九百九十九阶!”
……
文臻数步过百阶。
就在昨晚,她借用燕绥的力量,把下腹碎针化去,现在身体里,隐约多了一丝流动的热流,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气,以前自己是没有的,被那些铁索横江的金针拦截住了,但现在,最初作的最重要一处金针化去,她又进步了一大层。
她现在身体比以前轻,速度比以前快,拳头上的力量比以前沉厚,虽然就真正实力来说,无法和高手比较,但真要打起来,也未见得就会输。
毕竟功法奇特,在果冻里练出的身法和拳法溜滑诡异,控制力极强,配合她的手段多变,一般人难以想象。
一拳打倒百夫,在阶梯旁的记录者会记下,她直接拥有了上百阶的资格。
百阶之上,每隔十阶,便立一人,按实力排列。
有在打架的,那是不服气这排名的同等级百夫,也有从队目里冲上来挑战的。
文臻停也不停,直接冲上一百零十。
那台阶上站着的是个精悍汉子,看见她冲来,移动脚步一声冷喝:“站——”
“咚。”
直到这家伙仰天吐血倒下的那一刻,他都没能明白,明明对方是当面冲来的,怎么这拳头却是落在背后呢!
这人倒下的身影还没砸上石阶,上几级台阶上的第二人刚刚转过眼,一道风已经卷了过来,人还没到,胳膊肘已经阴险地自下而上撞了出去,“嚓”一声轻响,那肘尖忽然弹射出一截明晃晃的匕尖,一抹冷电反撩,嗤一声血喷了半阶!
血还没落地,人影穿越血虹,落在了第三个十阶之上,那里拄剑而立的百夫已经现下面似乎有点不对,铿然拔剑,但是冲来的人影手指一点,往他剑鞘里不知塞了什么,他的剑便拔不出来了,然后那人趁着撞过来的冲势,撞进这位倒霉的百夫怀中,膝盖狠狠一顶。
一声骨肉相接的闷响,那人叫都没来得叫出来,在地上滚成了一个葫芦。
再上十阶,第四个还在和人打架,战成一团的两人只感觉到一阵风过,两人都是外家高手,正双脚绊着对拳,忽然都觉脚下一紧,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被牛皮索绊住了脚,而身边的人已经冲了上去,头也不回手一抖,一股柔劲传来,两人双脚朝天,倒栽下台阶,头对头撞个头破血流。
那道黄色旋风还在往上卷。
第五个刚看清埋头猛冲的文臻身影,正想笑这样莽撞居然也能冲到这里,看准那白生生的脖子准备一个手刀劈倒算完,却见那白生生的脖子里忽然飞出了一排小箭。
第六个做好了防备暗器的准备,看人依旧低头冲来,便猛然蹿起躲避,却不妨文臻双手一扬,两根金针刺入脚底,惨叫一声,滚下三层。
……
满广场掉了一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