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邯山城从沉睡中苏醒,街上的人们也多了起来,但却依旧是被一片压抑笼罩,天寒宗的使者在没来临前,人们充满了期待。
可如今到来了,结果却是如此。
最后的两天,两天后天寒宗使者将会离去,留给邯山城人们的时日已经不多,可就算是再多的时间,这些凝血境之人,如何能获得那苛刻的入门资格。
就连开尘都很难做到,柯九思更是一怒离去,其他人,又能如何。
作为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利,只有在强者的规则下挣扎存活,只能这样。
白天里,酒栈的人多了不少,虽说比夜晚时要热闹了一些,但明显与往常不同,时而会出现沉默,面对天寒宗的沉默,无法挣扎的等待两天的过去。
或许,当两天后,一切尘埃落定时,这种压抑才会消散。
苏铭一直坐在这酒栈内,喝着酒,看着窗外的天空,耳边不时传来阵阵无奈的议论与对天寒宗的愤怒之声。
他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从昨天夜里,直至如今晌午,阳光明媚,带着一股炙热,散入酒栈中,与酒一起被饮下。
他很少有这样平静的时候,在他的记忆里,不需要修行,不需要闭关,不需要躲藏与厮杀的生活,唯有在乌山时。
从来到了这南晨之地后,如这样的平静,很是少见,他很珍惜。
就这样坐着,当天空有些黯淡黄昏之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声惊呼,更有轰鸣从远处传来,随之而起的,则是一声惨笑。
“又有人失败了……凝血境挑战开尘,唯有疯狂之女才会去这么做……可不这么做,就只能放弃。”
“好在南天大人与冷印大人怜悯我等都是邯山外人,这些天但凡挑战他二人者,都只伤不死。”
“天寒宗这一招,很绝南天大人与冷印大人也是无奈,除非像柯九思大人那样选择离去否则的话,他们的存在,就是阻挡别人获得资格的第一道关卡。”
“可他们又能如何,就算是装作失败也只是害了别人而已,三部的开尘者,一旦挑战,他们才不会留手。”
苏铭低着头喝着酒直至黄昏流逝,再次成为了黑夜时,酒栈的人们也大都散了,与昨夜一样,有不多的几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
其中有那么两人,也是昨天夜里在这里的,他二人一个是那老者一个是一脸醉态的青年。
“这位兄台在这里一整天了吧,来,我们尽管不认识,但同是被天寒宗放弃之人,我们喝酒!”那青年拿着酒壶,来到了苏铭的桌子旁,笑道。
苏铭微微一笑,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在下罗林,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苏铭。”苏铭放下酒壶,这是他第一次,在邯山城,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兄,喝!“青年也没在意,拿着酒壶,再喝了一大口。
不多时,那同样昨天夜里留在这里的老者,也拎着酒壶走了过来,看了看苏铭与那青年,哈哈一笑。
“同是沦落人,这几天我也无心修行了,好在明天过后,也就不需心烦了,这最后的一夜,咱们一起吧?”
在这酒中,这一夜对于苏铭来说,很是不同,除了同桌的这二人外,在夜晚时来临的其他邯山之人,也大都彼此熟悉,相互介绍之下,在这夜里,酒栈没有议论天寒宗,而是在一次次的酒声里,一群失意的汉子,在相互的喝着酒。
在他们感受,苏铭显然是个刚刚来到邯山城想要看看能否加入天寒宗之人,与他们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虽说这叫做苏铭的青年话语不多,可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喝起酒来,更是颇为豪爽,渐渐的,这一夜的时间,这酒栈内的众人,慢慢接受了苏铭的存在。
在深夜时,那两个蓝衫的大汉,也出现在了酒栈内,坐在了苏铭一旁的桌子上,加入到了其内,只不过那云姓汉子时而看向苏铭的目光,隐藏了深深的敬畏,至于其同伴,更是有些放不开,很是拘谨的样子,不过喝的多了后,也就慢慢的又大声起来。
这一夜,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流逝,直至天空有了明亮,酒栈内的人们也都慢慢沉默了。
“最后一天了……”那老者拿着空了的酒壶,脸上露出了惆怅。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邯山城,可三次全部都与天寒宗无的……我不知道有没有第四次了,或许……没有了。”老者苦涩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