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此时正坐着两个身影,而他们两个人像是早已经知道了他的出现,听着他开门的动作没有一点的吃惊,而是非常淡定地转身看向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谢辛此时最希望可以看见的那道身影却不知是在哪里,根本不在房间中。
他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难看到了极点,而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在看见房中那两个人的真面目后,脸上的额表情更是精彩纷呈,纷纷皆是一种觉得自己应该是眼瞎的样子,而下一刻,谢辛已经甩手狠狠地关上了门。
房间内外的世界因为这样被彻底隔绝开来,姜子兮与韩徙在谢辛刚开始来到门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而因为之前心中便已经打定了注意,所以姜子兮一直都和韩徙端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与韩徙的真淡定不同的是,姜子兮其实就是一副空架子,而此时看着已经是一脸准备疯的谢辛,她的脚还真的是有点小软……
姜子兮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刻,在关上门以后,谢辛已经看着他们双眼猩红地出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可卿在哪里!”
姜子兮突然有些嘴软地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而韩徙深知自家女友的兔子性格,非常体贴地帮忙出言道:“我们怎么在这里的,我想你就不需要怎么知道了,至于小姨在哪里,你真的想知道吗?”他好心情地默了默,再次开口时,脸上已经带上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只是我想现在,小姨可能不是很想见你。”
“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谢辛声音带着颤抖地问。
韩徙耸了耸肩,模样简直大爷地姜子兮都有些看不下去。
她立刻出声道:“这个事情还是我来说吧,谢辛,我已经将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小姨,而小姨现在不在这个房间中,她说不想见到你。”
谢辛不可置信地惨白了脸色,看着姜子兮声音沙哑地重复道:“你,你说你将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可卿?”
姜子兮:“对的……早在你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凝了眸色直直地看着谢辛道:“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可是杀了你的母亲,让你父亲现在在医院沉睡不醒那都是我做错的事情,我……”他猩红了眼眸,心中生疼地半弯下腰来,几乎崩溃道:“这些事情都是我做错的事情,我只希望痛苦都是我一个人的,可卿对于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不知道的,她,她不应该承受这份痛苦。”
姜子兮的心中亦是涩了涩,那些面无表情终于再佯装不下去,她红着眼睛落下泪来,痛苦道:“你既然知道你这么做会叫小姨痛苦,为什么当初还要这么去做,为什么后面还要一错再错。”
她一字一句地指控道;“你因为担心我们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小姨,所以就找了黑衣人想来杀了我,你还杀了张医生,你知道你多可怕吗?你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我不能允许我的小姨一直陪在这样的你的身边!”
“你说的轻松。”谢辛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如刀般锋利的神色:“你说我当初为什么明明知道杀了你的母亲,取了她的心脏是错的但是还是要这么做?”
“那时可卿的身体都已经到了临界点,你不是我,你没有一次次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为病痛的折磨,一次次地徘徊在生死边缘,那种煎熬与痛苦,你怎么会知道,每次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下去的样子,我难受简直恨不得我才是那个生病的人,可是我不能,我无法代替我,我只是想治好她。”谢辛咬着牙落下泪来,一字一句道:“即使是不择手段,我也想要治好她。”
姜子兮说不出话来。
从她出生开始,小姨因为心脏病所经历,所承受的一切,不但是谢辛看在眼中,她也是一样。
她也会因为小姨的苦痛而难受,而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部分,可是……
爱没有错,但是当这份爱已经开始伤害起别人时,那这份爱,便是不对的。
姜子兮紧紧攥着手心看着半跪在地上痛苦的谢辛,心中是无法言说的情绪,而韩徙冷眼看着这一切,视线却在这时慢慢转向了一边的百叶窗衣柜中。
他出言道:“到这里就可以了。”
谢辛微微愣了愣,心中因为韩徙的话而微微一愣:“什,什么意思?”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姜子兮与韩徙,而在他的这句话,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在他身边不远处的衣柜已经悄然打开,谢辛惊讶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眸直直地看向了此时就站在衣柜中,已经是满脸泪痕的苏可卿。
她哭着捂着心口,在看见他后,她眼中的眼泪落得更急,下一刻,她看着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只是在话音出口之前,却是痛苦地捂着心脏,脸上原本悲伤的表情也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巨疼而纠结在了一起。
谢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地一响,下一刻,他身体上的行动已经快过了思绪,向着苏可卿跑去,而姜子兮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小姨的身边,只是却到底没快过谢辛。
他接住了小姨慢慢向下滑落的身子,惊恐万分道:“可卿,可卿,你是不是心口又开始疼了?”
“你,你……”苏可卿的牙关不断地颤,几乎连完整话都已经说不出来,只是她眼中的情绪却已经将所有的情感都传达给了谢辛。
那眼中清清楚楚的沉痛在清楚地告诉着谢辛,她恨他,她无法去原谅他。
谢辛遍体生寒,只是下一刻,苏可卿已经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