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腊八节,雪霁初晴,天色湛蓝。被困在房间里有一个多月的晏萩,因为祭祖的关系,终于可以出门了。她穿上厚厚的棉袄,披着樱桃红镶兔毛边的立领厚斗篷,戴着观音兜锦帽。小脸在白色兔毛的衬托下,巴掌大的小脸,愈显得精致,娇俏可爱。
“潇潇真好看。”晏四爷走了进来,弯腰抱起女儿,笑赞道。
“爹爹。”晏萩搂着晏四爷的脖子,“合宜邀请我去她的温泉庄子。”
“潇潇告诉爹爹,是想让爹爹帮着你说服你娘,让你去玩?”晏四爷一下就明白女儿的意图了。
晏萩嘻嘻笑,“爹爹最聪明了。”
“我看最聪明的是你这个小滑头。”晏四爷顶着她的脑门道。
“爹爹,好爹爹,最好最好的爹爹。啊呜!潇潇最最喜欢你了。”晏萩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晏四爷翘了翘嘴角,晏萩继续撒娇,晏四爷被女儿磨的同意了,“爹爹尽力,但你娘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我相信爹爹。”晏萩用期盼的大眼睛看着晏四爷。
晏四爷正要说话,门帘一撩,南平郡主进来了,“你们父女俩在磨蹭什么呀?半天不出来,该去祠堂了。”
“没做什么。”父女俩笑得有点心虚。
一看这父女的模样,就知道有事,不过祭祖比较重要,南平郡主轻哼了两声,暂时放过两人,打算稍后再来盘问他们。
去祠堂祭祖完,晏老夫人就带着儿媳和孙女们回了春晖堂,晏太傅带着儿子们去了外院,晏同书兄弟们则到街上,去看傩仪逐疫的表演。在春晖堂的暖阁里坐下,晏五太太从嘉福寺领回来的腊八粥,重新熬煮过,端了上来。
十二月十三日上午,靖边侯府来报喜讯,昨夜晏蓉十月孕满,于今日辰时初刻产下一子。晏老夫人大喜,“赏赏赏。”阖府欢喜。
晏大太太收拾一些补品,赶去靖边侯府去看望女儿和外孙。王氏虽也高兴小姑子顺利产子,可转念想到自己至今未有身孕,神情黯然;明年春闱,不管晏同书是否高中,她只怕都得主动为晏同书纳妾了。
小宝宝的洗三宴,晏萩这个十二姨没能去参加,本来是要去了,谁知道清晨起来,连打了三个喷嚏,吓得甘草就要去回南平郡主,晏萩赶忙拉住她,“不用不用,我喝碗袪寒饮,在被子闷出汗来就可以了。”她不能让她娘以为她又生病了,那她爹这几天的努力就白费了。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娘答应让她去温泉,她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小姐,还是请大夫来给小姐诊一脉吧。”甘草劝道。
“不要不要,不要请大夫,你要敢去回禀我娘,让她请大夫来,让我喝苦药,我就……我就不要你了,把你送给娘,让你做娘的丫鬟去。”晏萩噘嘴道。
“小姐。”甘草哭笑不得。
“我说话算数。”晏萩站在床上,双手叉着腰,板着小脸,装出威严的样子来,“我可是小姐。”
“可是……”甘草愁眉苦脸,小姐要任性,怎么办?
“没有可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没病,我只是刚刚呛了口寒气,打了三个喷嚏而已。”晏萩打断她的话,振振有词地道。
甘草最终还是拗不过任性的小主子,只得将这事隐瞒下来,把晏萩准备好的礼物,拿去四房正院,“郡主,小姐赖床不肯起来,说先不去看小外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