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芗翘起了嘴角,财帛动人心,一百两银票足以让每个月才五百钱月钱的花椒动了心,“好,好,很好。”要是她有足够多的银两就好了,就可以把晏萩身边的人全部收买,那就能要晏萩生就生,要她死就得死,可惜没有那么多钱。
“奴婢还和她约定三天后的下午申时初刻,在西角院子后面碰头,她会带十二小姐的字给奴婢。”冬鹊禀报道。
“这事就交由你跟进。”晏芗对冬鹊的办事能力很满意,她的婢女也不比晏萩的差。
花椒告了假,因而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进府。等到午后,晏萩回院子歇午觉,花椒等房子里只有甘草在晏萩身边,这才悄悄地进到房里,跪下道:“小姐,奴婢有事要禀报。”
“有什么事起来说。”晏萩并不喜欢这些婢女给她下跪。
“谢小姐。”花椒站起来,把荷包双手呈上,“小姐,这里面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是昨儿六小姐让冬鹊拿给奴婢的。”
甘草拿过荷包,解开,从里面掏出银票,展开,“小姐,真的是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
“这么大手笔呀!她让你做什么事?”晏萩好奇地笑问道。
“六小姐让奴婢拿几张小姐写的字给她。”花椒答道。
晏萩想了想,就知道晏芗要她字的用意了,冷哼一声,道:“还真是歹毒呀。”
“小姐,该怎么办?”甘草皱眉问道。
晏萩神情轻松地笑道:“她要,就给她啰。”
“小姐!”甘草和花椒同时惊呼。
“别紧张,我又没说给真的。”晏萩笑,扬了扬那张银票,“常言道:有钱不赚,会天打雷劈的。”
什么时候有这句常言的?
甘草和花椒表示她们从来就没听说过。
“哦,对了,甘草,你去跟艾叶说一声,让她去打听一下,看晏芗哪来的这么多钱?”晏萩还真没看出来晏芗这么富有啊,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票,就是她这个府中有名的小富婆,出手也没这么大方呀。
即便是造假,晏萩也没打算自己动手,虽然她左右手都能写字,字体也不相同,但是她不想冒这个险,“忍冬,你拿着这叠纸和这个墨,去学堂里寻一个小学童让他抄写《千字文》,字不用写太好。”她才开蒙,写得太好会让人怀疑的。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忍冬抱着纸和墨以及甘草给她的一百文铜钱,出门办事去了。
安排好这些事,晏萩才歇午觉,一觉睡醒,未时初刻,甘草唤小婢女送温水进来,伺候她梳洗更衣,接着杏仁端着牛奶和黑胡椒酥饼进来了,“荸荠依照小姐说的做的酥饼,小姐尝尝看可对味?”
晏萩拿了一块酥饼,咬了一小口,“饼皮香酥、饼心柔软,不错,荸荠的手艺越的好了。让她再做些,等我跟曾姑姑学规矩时,送过去,让曾姑姑也尝尝。”
“知道了,小姐,我一会去告诉她。”杏仁笑道。
喝了杯牛奶,吃了块酥饼,晏萩便往学堂去。冤家总是路窄,在半道遇到了晏芗。晏萩不会跟晏芗打招呼,同样晏芗也不会主动和晏萩打招呼。
晏芗看着晏萩,轻蔑一笑,仰头朝前走。晏萩不屑与她争路,跟在后面慢慢的走。望天走路的结果就是摔个狗啃泥,晏芗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哎哟!”整个人向前扑去。
“六小姐。”春鹃和青女惊呼。
“噗嗤”晏萩笑出了声。
晏芗被春鹃和青女搀扶起来,她羞恼地扭头瞪着晏萩,“你笑什么笑?”
晏萩挑眉,“你喝了海水吧。”言罢也不理会她,从她身边走过。
“你给我站住,我没让你走。”晏芗怒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晏萩头也不回地道。
晏芗追了晏萩两步,被春鹃给拉住了,“六小姐,不过是一时的得意,何必计较。”
晏芗想想也是,深吸了口气,道:“没错,有她笑不出来的时候。”
晏萩已走远,没听到这主仆的对话,走到书堂门外,就听到清脆悦耳的琴音,正是听到院中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琴音,正是董娘子前几日教授的新曲《梅花三弄》。
琴是八音之,在学其他乐器之前,都要学这个。这《梅花三弄》对于初学者晏萩而言,难度有点大,所以她和韦姗娘在学《雀儿鸣》。
“不知道是谁这么早就来练琴了?弹的还挺好听的”晏萩放轻了脚步,朝厅堂走去。这是《梅花三弄》,晏萩虽弹奏不了,但经过这几月董娘子的教导,能听得出已弹到第二部分的第九小节风荡梅花,这一段高低音区的频繁跳跃、交替奏鸣,表现出梅花不惧寒霜竞相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