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痛得连谎都懒得撒,无所谓她们怎么想。
大夫赶来,帮着包扎时一脸庆幸:“要是再偏一寸,公子就算侥幸不死,也要养上大半年。”
林母满脸庆幸,让人送走了大夫,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满是心疼:“你就不知道躲吗?”
林开栋:“……”又是这句!
他躲了!躲了的!
要是没躲,哪里还有命在?
林母又看向秦秋婉,斥责道:“你也是出息,连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你那眼睛是摆设吗?”
“天不亮,他又跑得快。”秦秋婉一本正经:“昨晚上我才让那刺客溜了,想着再有这种事,怎么也要把人抓住,这才下狠手的。”眼看林开栋装死,她沉声道:“你还没说这一大早要去哪儿呢?”
林开栋假装困顿,闭上了眼。
秦秋婉冷哼:“昨天你就不想走,你是不是想去找李欢喜道别?”
林开栋瞪着她:“不是!”
“你这么凶做甚?”秦秋婉再次冷笑:“我看你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我说了不是!”林开栋满眼不耐烦。
秦秋婉比他更不耐烦:“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林开栋:“……买干粮。”
秦秋婉看向林母:“母亲,这样的鬼话你信吗?”她伸手指着满屋子的下人:“这么多人等着伺候,用得着你去买干粮?”
林开栋看她咄咄逼人,似乎铁了心追根究底。他眼神一转,随口道:“我想去给你买酱包子。”
闻言,林母满眼心疼:“那你走之前倒是说一声啊!”
她没有怀疑儿媳是故意动手。
就算是儿媳心有怨气,可夫妻三载,二人感情深厚。再想要泄愤,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秦秋婉面色漠然:“母亲,你有所不知。在你来之前,我刚定下亲事时,他心里有愧,已经去买过一回酱包子。那一会我一口没吃,全部给了底下的人。他但凡对我多上点心,就该知道我不喜欢那玩意儿。再说,启程在即,他就算想帮你买,也用不着亲自去。”她用剑指着床上的人:“依我看,他一定是私会情人,被我误打误撞打伤了之后故意这么说,想要让我歉疚之下不再追根究底。”
林母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秋阳,人都伤成这样了,你别这么凶。”
秦秋婉别开脸。
气氛凝滞,林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怎么劝。当然了,这对小夫妻之间感情深厚,也用不着她多费心。心思进而转到了别处:“今日走不了了。”
秦秋婉恍然:“林开栋,你是不是故意受伤想要在此多留几天?”
林开栋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满嘴的血腥味,似乎想吐出来。
他也确实吐了,喷得被子和地上大滩鲜血。
没这么冤枉人的!
林母见状,本来对儿子有所怀疑的她立刻扑上前:“开栋,你怎么还吐血了?”她满面焦急:“来人,快去请大夫。”
*
人伤成这样,三五天内别想启程,林开栋暗地里也想着把伤养好之后再去探望。
可惜,江秋阳搬了过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秦秋婉看着他眉眼间的焦灼,心里畅快无比。有她在,林开栋别想再来去自如,也不可能让他私底下见人。
秦秋婉不睡觉,白日在院子里练剑,夜里就在屋中打坐。
林开栋看在眼中,好奇问:“秋阳,你最近怎么这样用功?”
秦秋婉眼睛没睁,随口道:“我要守着你,不敢睡。”
“秋阳,我没事。反正有下人伺候,你还是回去睡吧!”林开栋殷殷相劝:“白日得空,也可以出去转转,不用守着我。”
“我们是夫妻,你的伤还是我弄的,我心里歉疚。”秦秋婉沉声道:“你别再劝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林开栋:“……”你还是离开吧,求求了!
林母让大夫用了上好的伤药,一转眼两日过去,伤口已经结痂,林开栋也能试着下床走动。
他焦灼地在屋中转悠,时不时看一眼外面院子。
秦秋婉在院子里练剑,一心二用将他的焦急看在眼中,道:“你想出门吗?”
林开栋忙不迭点头。
见状,秦秋婉收剑入鞘:“走,我陪你。”
林开栋:“……你练剑吧,我不好太耽搁你。”
秦秋婉一本正经:“夫妻就该互相扶持,如今你受着伤,练剑再要紧,也该先照顾你。”
说着,已经进门换衣。
林开栋面色复杂。
前两天江秋阳要跟他分开住,他觉得她对自己太疏离,有点奇怪。
而现在,他只恨不能和以前一样疏离才好。
看着紧闭的大门,林开栋抬步就走,还不忘吩咐边上的下人:“让少夫人好好歇着,不用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