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颔:“就算是误会好了。”不待两人放松,她站起身,继续道:“我是容不得男人再三欺瞒的。林开栋,从今日起,我们再不是夫妻,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着,抬步出门:“一会儿回到客栈,我会送上切结书。”
闻言,林开栋挣扎着想要起身去追,却只能勉强扶着桌子站立,眼前一阵阵黑,他怀疑自己再动一下,肯定会晕倒在地。
到了大门外,成叔面色复杂:“姑娘,您真的舍得吗?”
“本来是舍不得的。”秦秋婉一跃上了马车:“还得多亏了他想着法的恶心我,我现在看到他,就像是看到粘在鞋上的狗屎。成叔,这么又臭又恶心的玩意,我不把他甩了,难道还要带回家去吗?”
成叔默了默,悄悄偷瞄自家主子神情。
见她眉眼冷淡,脸上不见丝毫笑意,明显心有不悦。不过,也只是不高兴,不见伤心。
等到林开栋挣扎着追出来,门口哪还有马车的身影?
他回身,对着虚弱的媛儿吩咐:“你回去歇着,我去找她说。”
媛儿满脸焦急:“你千万要让她闭嘴。”
他二人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出去的。否则,他们俩都得完蛋。
*
早在秦秋婉离开不久,林母就现儿媳追了出去。
她想要出去找,又不知道两人的行踪。只期盼着儿子机灵一点把人甩开,别真的被抓个现行。
正焦灼呢,就看到儿媳的马车停在了水榭外。林母心里紧张,尽量面色如常:“秋阳,你又去了哪儿?”
秦秋婉眉眼不抬:“成叔,帮我备笔墨。”
林母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到这话,立刻就问:“备笔墨做甚?你要写什么?”
话问出口,她并不认为明显不悦的儿媳会回答自己。
可下一瞬,就听到前面女子回答:“写切结书。”
实在是儿媳这副模样像是真的抓着了儿子现行,林母心虚又紧张,压根没多想,下意识追问:“什么切结书?”
“林开栋在外头又勾搭了一个女人。”秦秋婉头也不回:“恭喜林夫人,又即将得一佳媳,我生性善妒,实在配不上林家门楣,这便自行下堂。”
语气里满是讽刺,明显说的是反话。
她一路进了自己水榭中的书房,成叔随即就将笔墨纸砚送上。
眼看儿媳提笔就写,林母急忙扑上去拦住:“秋阳,这么大的事,不能儿戏。”
秦秋婉漠然看着她:“林夫人,你早就看不惯我,如今正好,我也看不惯你们母子。以后咱们大家都不用迁就,挺好的事,你拦我做甚?”
林夫人满心慌乱,再嫌弃江秋阳,她也从未想过要休了她另娶。
她死死摁住秦秋婉的手:“这里面有误会。”
秦秋婉伸手推开她:“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根本没有误会。林开栋就是在李欢喜之外还勾搭了一个女子。对了,就是他受伤那晚的白衣女刺客。年轻男女大半夜相会相拥,还能有什么误会?”
林母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再想要上前,只见她已经龙飞凤舞写了一张纸摁了手印。
“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规矩。回头我就把婚书送回,然后请人去当初给我送成婚之礼的人家一一解释。如此,该没有人误会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母:“……”
她捏着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只觉六神无主。
好在林开栋回来得很快,看到肩膀上受了伤的儿子,林母一惊,急忙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秦秋婉眉眼不抬:“我看到刺客,自然是提剑就刺,可林开栋对她当真情深,不顾自己身受重伤也要上来挡剑,这可怪不得我。”
林开栋满脸焦急,余光瞥见母亲手中的纸,只扫一眼,就看了个大概,他急切道:“秋阳,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母担忧儿子的伤,忙着吩咐人请大夫。
秦秋婉一挥手,将母子俩拂了出去:“没什么好说的。滚吧。”
若是以前,林开栋被这样的力道推出,绝不可能摔倒,可他这会儿周身疼痛,全凭着意志力才能勉强站着,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地。
林母不会武功,根本也站不稳,扎扎实实砸在了儿子身上。
成功把林开栋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