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萧太太也是一脸笑意的跑上。
对于那些耕读之家来说,一个童生是真不算什么的。
可是,对于萧家来说,这童生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事。
萧家是有钱,可是萧家几辈人里都没出一个读书人。
每一代都是些许认得些字,只要会做买卖,做算帐就成,旁的是真不敢求的。
就像萧老爷这样的,当年他爹也想把他培养成读书人,好洗一洗萧家那一身的铜臭味,可甭管他爹怎么打,怎么请人教,萧老爷那都是七窍通了六窍。
萧老爷也深知读书有多难,要考上功名有多难,他也从来没有想着要逼儿子考功名的想法。
但是,没敢想却不代表不盼着。
如今萧元都不用萧老爷逼就自动自的读书,还考了一个童生,他自然高兴极了,高兴的眼泪都直往下掉。
萧老爷拍着赶回来的萧元的肩膀,眼含热泪:“好,好啊,你爷爷要是能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只怕得高兴坏了。”
萧元那边赶紧扶住跟过来的萧太太:“儿子出去这么多天,心里也记挂着爹娘,宁宁有劳娘亲照顾了。”
萧太太一听这话啊,心里可不跟吃了蜜一样甜么。
看到了么,儿子都说了,心里记挂着爹娘,可见得他是把爹娘放到了前头,可不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哪是我照顾你媳妇啊,多亏你媳妇照顾我,你可得对你媳妇好点,要是你敢起什么歪心思,看我不教训你。”
萧元连连躬身应是。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进了屋,萧元就在萧老爷的注视下讲起了这次府试的经历。
他边说边夸安宁:“这次多亏了宁宁,我走的时候宁宁特意叮嘱过我的,说是让我去了府城那边一定要安生,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还说别人送的东西都不要入口,这不,要不是她叮嘱,我这回恐怕都回不来了。”
萧太太听的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萧元做出一脸后怕的样子:“娘,你不知道,和我住的挺近的一个考生去了府城之后就约我出去玩,我哪敢啊,就赶紧拒绝了他,结果,他出去玩的时候正好碰到府城里几个贵公子斗气,做了那条被殃及的池鱼,叫人打断了腿,别说考试了,这辈子恐怕连活都做不得了。”
“呀!”
萧太太惊叫出声,随后赶紧拿帕子掩住了嘴。
萧元趁机又道:“我临考试之前,就是钱卜文家的那个小子给我送了点糕点,还都是我爱吃的,我原来想吃呢,可还没咬呢就想到宁宁说的话,就把糕点喂了狗,你猜怎么着,等我考试回来才知道那条狗拉稀差点没拉死。”
这回连萧老爷都吓的一双眼睛都直。
他和萧太太一起看向安宁,双眼中的感激都犹如实质一般。
安宁笑了笑:“其实也是相公运气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么。”
可萧太太觉得这事还真得感谢安宁的:“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叮嘱,元儿这次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萧老爷又想到安宁这次给他指点,他才能买下那个西洋人的一船货物,才能得了那些西洋种子,更加确定安宁身带吉祥,能掐会算,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他脸上也带了笑:“元儿媳妇是贤妻,自从她进了门,元儿也爱读书了,咱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可见老人常说的妻贤夫祸少是最有道理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