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就低低的哭着,不敢再抱怨什么。
徐大丫低声道:“今儿这事确实是二妹不对,她没事去大伯母房里做什么?大伯母房里都是贵重东西,不是绣品就是伯父的书籍,弄坏一样咱们都赔不起的。”
“她还小,不懂事啊。”
冯氏想着法的给徐二丫开脱:“你大伯母训她一顿不就成了么,为什么这么下狠手,二丫要是没了,我……我和她拼命去。”
“哟……”
就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安宁端着一碗药膏子进门,她一进门就先笑了,笑容里有几分嘲讽:“怎么着,还想和我拼命啊,我就是打她了又怎的,你有种现在就和我拼命。”
徐大丫赶紧跳下床低头给安宁行礼:“大伯母。”
冯氏也吓坏了,瑟缩道:“嫂子,我,我说的都是气话。”
“没种的东西。”
安宁啐了一口,把药膏放到桌上:“别说我容不下人,我也没想要你家二丫头的命,这不,还特特的找了伤药给你送过来。”
冯氏叫安宁说的脸红的不行:“是我的不是,嫂子别跟我一般见识。”
安宁轻声道:“不是我说你,但凡你是个立得起来的,很该好好教训二丫头了,先头她倒是老实,可老实的过了头,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如今倒好,反过来了,每天不折腾个几回她就过不去,你当那曲老爷家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咱们这边的大户,顶顶有权有势的人家,人家的姑娘嫁的是县太爷家,我绣的是人家姑娘出嫁要带的东西,你说,二丫给弄坏了我们一家自然是没跑的,你们就能落得了好?人家可不管大房二房,人家是会一起株连的,咱们一家十几口的人命都不够填的。”
冯氏吓的脸都白了:“就,就是个绣品,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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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冷笑:“不至于?知道什么是破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么?那些老爷但凡几句话的事,就能让你寸步难行,别的不说,人家征徭役的时候就为难咱们家,我们家是没了顶梁柱,可老二老三还在呢,人家就抽了他俩去服役,找那种最为辛苦,最伤身子的活给他们干,他们就算是能活着回来,也得累个半死,你心疼你闺女,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相公。”
说完,安宁一甩手就走:“我懒得和你这个糊涂人说话,娘还气的不行呢,我得赶紧陪娘说说活,省的她被你家这个不孝的东西气出个好歹来。”
徐二丫浑身疼的难受,她就觉得她快要死了。
她脑子是清楚的,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间,安宁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
正因为听进去了,徐二丫整个人才清醒了不少。
是了,她忘了这是古代,这个时代可是会搞株连的,她和文氏是一家人,文氏犯了事,她也落不得好。
原先徐二丫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聪明,看不起这些古代的人。
可如今她受了教训,才知道要入乡随俗。
古代和现代习俗可不一样,人们的想法也不一样,这是一个孝大于天的地方,便是她叫老太太给打死了,也没人给她伸冤的。
明白了这些,徐二丫开始反省前几天顶撞老太太的行为。
她这是真正做了蠢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