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再来!”没等一众大宗师宗师们开口,李大宗师已经再次抢在众人的前面。
新的定式肯定要向大家一一展示不同的应对步骤的,这么多宗师大宗师在场,正好可以完整的演示一番。李大宗师作为对手,也绝对够格。刚刚的那一局,李大宗师输的莫名其妙,到现在还没琢磨过味道来。此刻看到沈凤书说出妖刀定式,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是一头撞上了对方精研多年的定式
。
这就说的过去了!
原来是小沈探花耗费几年时间才琢磨的全新定式,李大宗师自己可是从未接触过,对方以有心算无心,败了也正常。
毕竟小沈探花也是三局呕血谱收录仙机宝录的棋道宗师,棋力之高,世所罕见,败在他的全新定式之下,不丢人。
但只要能抓住这新定式的一点破绽,就能让沈凤书冲击大宗师之路当场断绝,这等机会,李大宗师怎会错过?
沈凤书无可无不可,反正只是个棋搭子而已,李大宗师乐意,沈凤书也没意见。
其他人更不会表示反对,然后李大宗师施施然的坐在原地没有起身,再次拈起白子,重新应了一手,和之前的应手完全不同。
沈凤书立刻按照棋路接应下来,然后你来我往又是十几子。
只这十几步,就已经足够那些宗师大宗师看出来一些端倪了。之前不知道这是定式,现在结合上一局的棋面来看,果然又是一种应对。
“差不多可以换一种思路了。”沈凤书觉得这一种应对应该已经差不多,解释了一句,就打算重新开局。
“慢着!”对面李大宗师却是一声断喝:“既已开局,就下完它,半途而废,岂不是对棋道不诚?”
沈凤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诚心的吧?
明明只是演示妖刀定式开局的几个套路,怎么就成了正式对局?还要拿对棋道的诚心不诚心来道德绑架?玄素堂观棋的众人,此刻却是一点都不觉的奇怪。李大宗师疯狂的时候,曾经连着逼迫一个棋手下了整整一年的棋,直下的那个对手此生再也不想碰棋子之后,
这才在某个大宗师的说合下放过对手一马。
什么大宗师逼小棋手下棋,以大欺小的名声,这老小子根本就不在乎。不然为什么胡先生会屡次提醒沈凤书要小心李大宗师?
以往是对付其他的棋手,今日是针对小沈探花,以李大宗师的做派,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奇怪吗?一点都不奇怪。反正李大宗师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动手杀人,只是下棋而已,一众宗师大宗师巴不得能多看几局好棋,又怎么会有人出来阻止?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期待
着。
沈凤书有点愣住了。
一盘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双方的棋力差别吗?刚过百子就认输,这差距还不够明显吗?李大宗师是哪里来的自信这般咄咄逼人?
是了,这是要打断自己新定式的认可之路,只要他整盘棋赢了,完全可以说这定式不行,大宗师开口,其他人估计也不可能反驳,端的是好算计。
不过,既然李大宗师你敢死,那我小沈探花就敢埋。
“请!”沈凤书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开始一人一子的落子,这盘棋继续对弈了下去。
不羁公子和侍女们看的分明,早知道李大宗师脾性的她们对这个老头子恨的咬牙切齿,得多不要脸才会做出这等以大欺小的事情来?
一如刚刚的第一盘棋,前期两人的速度都还正常,可到了几十子之后,李大宗师不知不觉的就慢了下来,陷入了长考之中。
也就是他沉溺在棋局中心无旁骛,否则连续两次被一个毛头小子逼迫到长考对方却好整以暇,绝对能被气吐血。
“哎呀!”正在等着李大宗师落子的沈凤书忽的低声惊叫一声:“到了每天的功课时间了。”
一挥手,沈凤书示意小白小青给自己准备画案,就打算在陪着李大宗师对弈的过程中,继续练习自己的书画。观棋的大多数人都如同李大宗师一般,沉溺在长考中,都在琢磨如果棋手是自己,接下来这一步是该怎么走,陷入一种心思随着两人落子牵动的状态,谁都没有
太在意沈凤书的几个侍女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