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觉得庆云侯怕不是因为忙而不去,那日邢氏他们在说到罗家回京的用意时,曾提到可能是要请媒人,庆云侯是皇帝一党的,肯定不会去趟这种浑水,所以才推说不去。
想到“做媒”,她又想到了来意,看着赵隅说:“有人想给你议婚说媒你知道吗?”
“给我说媒的从来就没断过。”赵隅斜了她一眼。
得,这是跟她显摆来着?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同个爹妈生的,她怎么就没个人来登门?
回到侯府,赵素跟着庆云侯府去了书房,才把梁瑛可能看上了余青萍的事说了。家里确实少个能当家作主的主母,如果庆云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配偶,那么让赵隅先成亲,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何夫人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奚落赵素那番话还是让人生气的。
庆云侯皱了眉头:“如果是真的,那梁家小子眼光可不咋地。”
岂止是不咋地?简直是太差了!赵素都不好意思把余青萍惦记皇帝的事也告诉他,显得像是搬弄是非似的。
“广平伯那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怕是不会想收个庶出的儿媳妇。放着好好的尚书家嫡女不去求娶,反而做起了媒人,我怕不只是因为梁瑛和余青萍。”庆云侯沉吟说。
“那是什么情况?可要我去查查?”
“你?”庆云侯望着她,“你能么?”
“让我试试嘛!”
庆云侯看着她殷切的眼神,呵呵笑了:“是啊,你如今是御前侍卫了,哪怕不会武功,处事能力也是要学会的。——去吧,小心一点,府里的护卫你可以调用。”
“多谢父亲。”
赵素轻快地出了门。
虽然只是个社畜,职场的小透明,可是谁又不希望有机会挥自己的最大价值呢?何况这还是为自己家里人做事。
当然除了调查清楚广平伯给赵隅做媒的真正原因,赵素还想趁此机会留意一下余青萍,这个人心眼小,自己玩心眼被皇帝撤了职,还要怪到她赵素的头上,上次在宫里当着陆太后和皇帝的面,她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还被皇帝那样责骂,难道她心里会舒服?
会才怪呢。
出了正院,赵素就去花想容房里找她,把盯着广平伯府,还有余青萍的事儿交代了下去。
翌日起,花想容就带着侯府里的护卫出去“执行任务”了。
赵素照常上衙。
离万寿节越来越近,太和殿和乾清宫这一路进出的宫人也越来越多,赵素一开始还只能在门下看到几个人,后来就一天到晚络绎不绝了。赵素有时候透过窗户看到皇帝在殿里走来走去,一边看着奏折还一边说话,也是够忙的。
下晌她上御膳房榨了一壶雪梨汁,捧着到了大殿里。皇帝背朝着大门说道:“押往江南的二十万两银子可以让庆云侯世子押送。从寅三营调集兵马——怎么是你?”
皇帝手上拿着一本翻开的折子,看到赵素后剩下的话戛然而止。他走过来,揭开水壶盖子看了看,然后在榻上屈腿坐下来:“特地给朕送吃的来?”
赵素把梨汁放下,翻开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属下在御膳房做午膳,看到梨子还挺新鲜的,正好我也渴了,刚才吃完饭就顺手榨了这么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