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春给一名手下使个眼色,手下长得高大魁梧,他后退两步,狠狠一脚向门踹去,‘砰!’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了。
数十名士兵举着火把一拥而入,十几支弩箭对准床,但床上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踪影,士兵们面面相觑,武安春恼火万分,一把揪住伙计衣襟,恶狠狠道:“你们竟然敢骗我?”
“小人不敢欺骗啊!黄昏时候我还看见他,或许他刚刚才走掉。”
“胡说!我的手下中午就开始监视客栈前后门,他跑掉我会不知道?”
伙计眨眨眼,“他或许是从酒楼那边走了,我们有道内门,直接通酒楼。”
这倒是没有想到,客栈和酒楼之间居然还有暗门想通,武安春着实郁闷,他立刻喝道:“暗门在哪里?”
话音刚落,一支箭‘嗖!’地从窗外射来,箭速疾快无比,刚才踹门的士兵闷叫一声,仰面栽倒,他被一箭射穿了咽喉。
武安春大吃一惊,急忙趴下,其他士兵也吓得纷纷趴下。
片刻,没有动静,武安春这才冲到窗口,对面数十步外是一座黑黝黝的建筑,刚才射箭的人应该就在对面房顶上。
“对面是哪里?”武安春回头问伙计道。
“对面是一座仓库!”
“传我的命令,立刻包围对面仓库!”
包围客栈的士兵纷纷向仓库奔去,就在这时,客栈后面传来一片惨叫声.........
武安春只得率领大批士兵向客栈后面奔去,奔出后门,只见客栈后门外的空地躺满了尸体,足有二三十名弟兄被杀,有的被刺杀,有的劈掉了脑袋,鲜血流满一地,十分恐惧。
一名幸存士兵跪在地上哭诉道:“是一名骑马大将,他们兵器能刺能砍,凶狠无比,弟兄们被杀得像猪羊一样。”
“啊!”
武安春忽然反应过来,此人应该就是陈庆,他得到的情报,陈庆使用一支方天画戟。
这时,仓库那边也传来了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不好!被调虎离山了。”
武安春心中又恨又气,大喊道:“不准落单,所有弟兄跟我走!”
他一催战马,带着数百人向仓库杀去!
仓库前面也被杀得极惨,至少有三十余名士兵被杀死,杀人者已不见了踪影。
“将军,大门有一封信!”
有士兵现大门上用箭插着一封信,士兵取下信,跑来呈给了武安春,武安春打开信,一支火把凑上前来照明,只见信上写着一句话:‘尔死于此信!'
武安春忽然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支狼牙箭从黑暗中强劲射来,‘噗!’正中武安春眉心,一箭穿脑,武安春惨叫一声,当即毙命。
...........
黑暗中,陈庆收起了弓,催马向码头方向奔去。
陈庆用两次伏击分散了敌军主将的警惕性,又用效仿孙膑杀庞涓之策射杀了敌军主将,他料定敌军必然会渡江北撤,他又埋伏在黑暗之中,等候敌军到来。
敌明我暗,陈庆利用敌军落单的机会,连杀两批齐军,但射向客栈的那支冷箭却不是他干的,他也看到了仓库上的黑影。
黑影跳下仓库向码头方向奔跑,陈庆没有能追上,对方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个黑影应该是来帮助自己,陈庆此时已顾不上寻找这个黑影,他藏匿在一条小巷内,等候着齐军过来。
主将被射杀,齐军又身在宋境,士兵们军心已乱,他们只想在天亮之前离开江南北归,四百多名士兵在几名都头的率领下急冲冲奔进了码头,他们的船只停泊在最东面,大群士兵争先恐后地在黑暗中奔跑。
队伍后面忽然传来了惨叫声,他们再次遭到了伏击,却不知有多时敌军伏击他们?
没有了主将,士兵们军心溃散,没有人想着掉头回去反抗,惶恐之下,士兵们丢盔卸甲,拼命狂奔。
陈庆在后面单枪匹马追杀数百人,他大开杀戒,俨如猛虎冲进羊群,将满腔的愤怒都泄在这些齐军士兵的身上。
直杀得齐军士兵伏尸累累,血流遍地,陈庆追杀出近两里,看很多士兵上了船,这才停住战马不再追杀。
陈庆自己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士兵,直到第二天,芜湖官府清点了被杀士兵,足足有三百七十四具尸体,这件大案震惊了朝廷,却没有人把它和陈庆联系在一起,朝廷派出大理寺、刑部以及枢密院联合查了几个月都没有结果,最终成了一桩无头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