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刘邦看了看四周,并未察觉到什么危险,再次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心中生出几许抱怨,主要是这仗就算最后打赢了,那也是项羽或者说怀王获利最多,他能封个小王就不错了,但如果输了,那问题就严重了,很可能死啊。
“你说最近我们是否打的太狠了?”刘邦看向身旁的灌婴问道。
“这两军交战,本就各凭本事,有何狠的?”灌婴闻言摇了摇头,他觉的没什么问题啊,打仗吗,对敌人不狠那还叫打仗?
“但打下来也跟我等无关。”刘邦叹了口气,最多封个小王,以他对项羽的了解,给自己个梁王不错了,但这梁地现在都快打废了,人口尽数迁走,现在抢粮是越来越难了,他不是太想给项羽卖命。
“主公,如今只有项王赢了,主公才有机会,否则……”萧何清点完抢来的粮草后,看着刘邦道:“如今天下,能与暴秦相抗者,也只有项王和主公了。”
投降不行吗?
刘邦心里腹诽着,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他可不敢保证这话会不会传到项羽耳中,若是真传过去了,以项羽那疑神疑鬼的性格,多半会生疑,别看当初项羽说话说的漂亮,但刘邦算是看出来了,真正该到了封赏的时候,自家这位兄弟可小气的紧。
“若说降秦……”萧何似是知道刘邦的心思,叹息道:“换做我等其实都可,但唯独主公不行。”
“这是为何!?”刘邦愕然的看向萧何,这货莫不是有读心神通?
“我等入秦,皆有才干,但若主公入秦可做什么?”萧何问了个很扎心的问题。
是啊,萧何擅长治理,吕布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人才,曹参文武双全,夏侯婴、灌婴本事也不错,刘邦打仗其实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做过一方诸侯,又是夏侯婴这些人的旧主,谁能放心用他?
吕布要他干什么?在咸阳开战流氓培训班吗?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萧何没说,刘邦没什么下限,时机合适的时候,刘邦一定会再度揭竿而起,吕布能收项羽都不太可能收刘邦。
“走吧走吧~”刘邦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自己投降后要去干什么,吕布大概率不会给他封王,多半是带到咸阳去,但去了咸阳之后自己以何谋生?继续像在砀县一般勾搭寡妇什么的显然不太可能,也养不活啊。
想了半天的刘邦有些烦躁的推搡着萧何继续走,看来自己也只适合做造反这种有前途的事业了,就先给项羽打仗吧。
三天后,吕布跟陈余汇合时,陈余身上还带着伤,对着吕布一礼道:“太尉,末将无能,辜负了太尉所托。”
吕布坐下来示意他起身道:“也是难为你了,这英布、刘邦皆为当世英杰,你以一敌二,难以胜出也不能全怪于你,起来吧。”
“谢太尉。”陈余有些羞愧,他的兵力是在刘邦和英布之上的,但却被刘邦和英布轮番击败,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好好地中原,如今也快打成一片废墟了。”吕布摊开地图,这一路走来,两地几乎不见人烟,这可是中原地区,本该人口最多的,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末将无能。”陈余连忙躬身道。
“非是说你,不必如此。”吕布摇了摇头,指了指地图上道:“来时我已经听说了,刘邦现在主要是不断洗劫我们的军粮?”
“末将曾建了甬道,但……”陈余点点头,随即有些惭愧的道。
“以后莫要建了。”吕布一直觉的修建甬道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东西很容易破坏,遮蔽视线的作用也一般,真有心要拦截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站在高处看都能精准的找到,而且还等于是明确的告知对手自己的粮道走哪里。
当然,可能这个时代的人思索方式跟自己不同吧,或者说以前劫粮并不算主流战术,只是项羽开了这个头以后,断敌粮道就成了破敌的主要手段,而大多数人的思想还没有从甬道这种旧的运粮方式中清醒过来。
否则吕布不相信袁术都知道粮道的重要性,知道故布迷阵,这秦末汉初的英杰们却不知道。
“遵命!”陈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