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主治医生正式宣布,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考虑到老爷子年岁大了,身上还带着战争年代的旧伤,医生建议,最好再在医院住上几天,等身体完全复原之后再出院比较好。
老爷子自己,很厌恶住在医院,却拗不过医生,只得十分不情不愿地继续在总医院养病。
晚辈子孙轮流在医院陪伴老爷子聊天说话解闷。
这一日,刘伟鸿和云雨裳双双来到医院,扶着老爷子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伟鸿啊,听说你和丫头已经结婚了?”
走了十来分钟,老爷子舒筋活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便饶有兴趣地问晃
云雨裳脸泛红晕,颇为娇羞。
刘伟鸿笑着答道:“是啊,爷爷,就前几天吧,我们领了结婚证。喜宴押后再办。”
至于喜宴为什么要押后再办,老爷子自是心知肚明,笑呵呵地说道:“领了结婚证,那就是正式的两口子,很好嘛。喜宴办不办倒是无所谓,我们当年就是几个战友凑在一起,吃了点喜糖,瓜子花生,就算是喜宴了。你爸爸,你大伯他们结婚,也都没办喜宴。”
刘纯鸿连忙说道:“爷爷,现在是新时代了,人民群众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物资供应极大地丰富了,大家在一起好好吃一顿,热闹热闹,也是个乐呵。”
其实刘伟鸿也不一定就要办喜宴。上辈子,刘副研究员四十几岁还是光棍一条,对于这个闹哄哄的喜宴,实话说还真是有点憷头。不过不知道云雨裳是怎么想的,却也不好“擅自”答应下来。毕竟一般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女人一辈子也就做一次新娘,不披上婚纱好好风光一下,可能会引为憾事。
老爷子倒也并不坚持,微笑说道:“好啊,这个事,我就不给你们拿主意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丫头啊,你很不错,伟鸿很有眼光!”
望向云雨裳的眼神,就很亲切,带着浓浓的慈爱之意。
在他病重住院的关键时刻,云雨裳能够毅然与刘伟鸿结婚,本身就代表着一和无比坚决的态度。老爷子对此非常的欣赏。患难与共,是老爷子这和老一辈人最看重的品质。可以说,云雨裳这个表现,在老爷子那里获得了满分。
云雨裳忙即说道:“爷爷,我和卫红一起长大,我了解他,知道他是个正直的人,我愿意和他一起过一辈子。”
老爷子连连点头,轻轻拍了拍云雨裳的手,十分欣慰。
又走了几分钟,眼见老爷子额头微微见汗,刘伟鸿便说道:“爷爷,我们休息一会吧,我给您汇报一下夹山区的变化。”
这也是刘伟鸿一直都想当面向老爷子汇报的。
老爷子微笑颔首,在刘伟鸿和云雨裳的搀扶之下,在凉亭下的椅子里坐了下来。云雨裳便转身去休息室泡茶水,刘噜鸿却从公事包里拿出了几份报纸,《楚南日报》。
《楚南日报》的记者在夹山区采访了好几天,随后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长篇通讯,十分详细地描述了夹山区这两年发生的惊人变化。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还配发了两幅照片。
刘伟鸿打开了报纸。
老爷子微笑说道:“哦,夹山区的事情,还上了《楚南日报》?”
刘伟鸿笑道:“是的,爷爷。夹山区这两年确实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已经是楚南的明星乡镇了……我给您读读报纸啊。”
听秘书读报纸,读文件,是老爷子身体健康的时候,每天“必修的功课”,倒也习以为常了。
云雨裳很快就泡了茶水过来,乖巧地坐在一边,听刘伟鸿读报纸。
《楚南日报》的通讯很长,分为上下篇,在报纸上刊登了两期,真要是原文照宣,至少也得花一两个小时,老爷子大病未愈,可不能如此劳累。所以刘伟鸿只选择了重点,都给老爷子听。
好在夹山区的情况,他无比熟悉,通讯报道上哪些是重点,哪些是官样文章,分得清清楚楚,选择的重点自然也十分合适,将夹山区这两年的变化完整地展现在老爷子的眼前。
“财政收入增加了八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