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亮这话一出口,现场马上就安静下来。
拿梭镖的年轻村民有点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辛明亮这气度,可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一大堆人簇拥着他,也能证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几名“驻守在工事“之后的村民低声商量了几句,拿梭镖的年轻村民便说道:“好,你等一下,我去叫支书和村长出来!”
说着,飞快地向工厂内跑去。剩下那些村民,依旧十分警惕地望着辛明亮等人,手握武器,全神戒备。
刘伟鸿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不知从何时开始,干群关系,竟然变得如此紧张了?以前的“官民鱼水情”早已成了过去式!
而辛明亮王时恒等人的脸色,自然也极不好看,一个个紧绷着。
大约六七分钟过去,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和拿梭镖的村民一起走了过来。这名年轻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脸色黝黑,身材粗壮,神情颇为坚毅。
“哪位是辛书记?”
军装男子来到“工事……前,朗产问道。
“你是谁?鼒
辛明亮轻轻h亨”了一声,反问道,上下打量他。
军装男子望着辛明亮,说道:“我叫周爱富,是龙华村的村支书。你就是市委的辛书记吗?”
“我就是辛明亮。周爱富同志,你是退伍军人吗?”
不待周爱富说什么,辛明亮便开始发问。这也是领龘导者常有的一种手法,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想要掌握谈话的主动权。除非对方的地位更高,才会自觉放低姿态。
周爱富答道:“是的,辛书记,我前年从部队退伍。”
“周爱富同志,那你自己看看,你们今天这种行为,是应该的吗?”
辛明亮板着脸,很威严地说道。
周爱富大声说道:“辛书记,这个话不应该是你来问我,而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你是久安的书记,那么请问,你知道青山化肥厂发生的情况吗?青山化肥厂是国营工厂,突然之间,说卖了就卖了,干部工人全部下岗。请问你们市里的领龘导,有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吗?有征求过化肥厂干部职工的意见吗?”
看来应个退伍军人周爱富,也是个不怕事的,明知辛明亮是市委的书记,也敢当众大声质问。
“对,说得呃。”
其他村民便高声叫喊起来,乱七八糟地给周爱富鼓掌,也算是一种打气的方式吧。周爱富这个不怕事的性格,估计也是他年纪轻轻,能够获得村民的信赖,当选村支书的原因。
辛明亮脸色更加阴沉,说道:“周爱富同志,不管你们有多少理由,今天这种行为都是不对的,是违法的。
你们这是聚众对抗组织,对抗政府。周爱富,你既然是党员,是退伍军人,你就应该遵守党的纪律,不应该聚众闹事!”
周爱富明显有点被激怒了,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绽起来,怒声说道:“辛书记,你是市委的书记,就应该秉公办事,给大家说句公道话。今天这个事情,能怪我们吗?村里的几个工人,到化肥厂来要钱,要补偿费,这是你们市里发了文件的。这是人家该得的钱。结果怎么样?化肥厂不但不给钱,又叫来以前那伙流氓,把这几个工人全部砍伤!你们市里发的文件,难道是放屁吗?说话不算数!你们是领龘导干部,你们更应该遵守党的纪律,更应该关心爱护群众!化肥厂叫流氓在我们村里砍伤了多少人,我们反映过多少次,你们市里有处理过吗?现在要我们遵守纪律?”
“对!你们当官的,不为老百姓做主,我们就不鸟你们!”
“你们当官的不为我们解决问题,我们自己解决!我们不要钱了!今天就把这群流氓都抓起来,打死他们!”
“对,对!打死他们!一个个都打死!“
周爱富的话音刚落,村民们便群情激动,大声呼喊起来,连远远在一旁看热闹的那些老弱妇孺,也有很多人跟着喊。
王时恒站出来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你们提出来的问题,我们一定会帮你们解决呃……”
“去去去,我们不信!鼒
立时便有村民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