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哎呀,这美国的情况,和咱们国内就是不一样。”
丁阳便感叹了一句。
估摸着现在,朱玉霞正和父母絮絮叨叨地聊着在美国的诸般情形呢。刘伟鸿害怕于阿姨问起朱玉霞的终身大事,自己在一旁不免尴尬,便觑了个空子,跑到邓仲和这里来聊天说话了。
丁阳挨着邓仲和坐下,笑着说道:“刘书记,久安严打,我们都听说了。真厉害,听说毙了四五十个坏家伙?”
“四十七个!”
刘伟鸿随口答道。
这些数据,他是非常清楚的。
丁阳便连连点头,说道:“刘书记,我们这边都在说,还是你厉害。久安那么乱,乱了好多年,谁也搞不好。你这一过去,不到半年,就把那些流氓收拾得干干净净。”
刘伟鸿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嫂子,不说这个了。这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刘伟鸿这话,倒不是矫情。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历来都是最后的方式,也是最为惨烈的方式。道于形势,刘伟鸿不得不采取了这样的雷霆手段。现阶段,久安的群众谁也不认为刘伟鸿错了,刘伟鸿自己也不觉得错了。但多年之后,时间流逝,人民渐渐淡忘了彭英安,赖天佑等人的恶行,回过头来,再反思久安的严打行动,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论呢?
刘伟鸿依稀记得,储备一号首长当年在高原省采取雷霆手段,身先士卒对付动乱分子,是得到了一致肯定的。但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十数年之后,已经成为政治局委员,明珠市委书记的于向宏却公然在一次小范围的会议上质疑首长当年的行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当然,这其中夹杂着政治斗争的因素,但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同样一件事,站在不同的立场和角度来分析,得出的结果也是截然不问的。
一个“杀神”的名号,并不是刘伟鸿想要得到的。
邓仲和笑着说道:“刘书记,听说你们那边成立了国资办,统一指导国有企业的改制工作。怎么样,有什么好的经验,可以传授一点不?咱们浩阳的国企,也正在搞改制。”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久安的情况,和浩阳的情况,有所不同。
邓仲和说道:“细微处有区别,大方向总是一致的。”
见他们谈起公务,丁阳便不好再作陪了,笑吟吟地说道:“刘书记,你这回要在浩阳待几天吧?明天中午到我家来吃饭?”
刘伟鸿想了想,说道:“晚上吧。晚上再约几个朋友,都是私人朋友,和工作无关。”
邓仲和双眉微微一扬,从刘伟鸿的话里,邓仲和自然悟出了一些其他的信息。尽管刘伟鸿说是与工作无关,只怕内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仅仅只是送朱玉霞回家,顺便看看老朋友,那么刘伟鸿应该今晚,上就离开浩阳。毕竟官场上的事情是很敏威的。现在刘伟鸿却将宴会约到了明天晚上,可以想见,必定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丁阳的脑袋里面,自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马上便高兴地答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晚上在我家里吃饭,大家一起好好聊聊天。”
刘伟鸿笑着点头。
“你们慢慢聊啊,我去看看孩子。”
子阳微笑着告辞而去。
眼见丁阳进了孩子的房间,邓仲和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了,试探着问道:“刘书记,听说你们久安市纪委,前不久蒋离审查了一个工厂的厂长。是叫韩金锁吧?”
看来,关注久安政局的人,远远不止久安本地人和省里的大头头,邓仲和也知道这回事了。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久安的政治博弈,很明显是省里巨头暗地较量的直接体现。邓仲和身为浩阳地委委员,也算是颇有分量的副厅级干部了,自然对省里几大巨头的博弈十分关注。久安严打之后,市里两套班子已经调整了一次,现在久安市纪委直接把辛明亮的小舅子抓了起来,毫无疑问,第二次博弈的高潮已经掀了起来。
作为楚南本土势力“李系”圈子里的一员,邓仲和也很希望刘伟鸿在这新一轮的博弈之中获得胜利。李逸风在省里的话语权越大,对他们这些“李系”干将,自然越是有好处。
刘伟鸿微微一笑,邓仲和的政治敏感性果然不低,这趟浩阳之行,看来是正确的,很有必要。
“对,是叫韩金锁,辛明亮主任的小舅子,以前是楚江机械厂的厂长。”
邓仲和马上问道:“哦,这个韩金锁,问题很严重?”
刘伟鸿直言不讳地说道:“根据初步调查的情况来看,问题确实不小,涉及到将近九百万的公款。另外,韩金锁和市里面很多领导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这个案子,牵涉很广泛啊。也许和市长陆默都有一定的牵浇”
邓仲和默默点头。
“邓书记,你要是有空的话,多去大宁走走吧,李省长和陆省长家里,都去坐一坐。”
稍顷,刘伟鸿又缓缓说道。
邓仲和吃了一惊,望向刘伟鸿。
刘伟鸿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