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语的神情,变得极其严峻—眼甲甚系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竞强,刘伟鸿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凭什么敢这么干?”
那份材料三四千字,李慧语很快就看完了。很显然,李慧语已经看明白了刘伟鸿的意思,所以她才显得特别的愤怒。
刘伟鸿在威胁贺竞强。
贺竞强依旧平静地解释道:“他是调研组的负责人,主动权在他手上。”
“那又怎么样?还讲不讲规矩了?”
贺竞强越是平静,李慧语的愤怒便越甚。别看李慧语外表娇媚,平日里待人接物亦是彬彬有礼,却并不表示她的性格真有那么平和。家里满屋子的高级军官,不可避免的要对她的性格造成深刻的影响。
老李家也绝不是可以任人威胁拿捏的。
“再说,他这么搞,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惹的麻烦还不够?四处伸手,四处煽风点火,简直不可理喻!”
看得出来,李慧语是真的气坏了,有点口不择言。
贺竞强微微一笑,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说道:“慧语,不必生气。他有他的考量。”
“我看不出来!”
李慧语仍然气冲冲的,语气也很硬。
贺竞强的双眉也微微一蹙,沉吟着说道:“就这件事本身来说,刘伟鸿也许不仅仅是在威胁我。因为按照他的搞法,这份材料一送上去,对他自己造成的影响,可能不在我之下。
李慧语哼哼道:“所以我看不明白。损人不利已,他到底想干什么?”
作为世家子女,李慧语自然清楚,刘伟鸿将这个报告一送上去,其实就是直接和洪副总理打擂台了。而现在,大家都将他当成了洪副总理最看重的干将之一。当然,对于洪副总理上任之后,所推出的一系列改革大举措,不要说地方的封疆大吏,就是在中央领导层面,持怀疑态度的也不在少数。有许多中央领导人,认为步子不能迈得太快了,需要结合国情,着虑群众的实际承受能力。刘伟鸿搞出来这样一个报告,固然不为洪副总理所喜,也许却正对了另外一些领导人的胃口。
但李慧语依旧认为得不偿失。
身为洪副总理看重的干将,公然对洪副总理推行的政策提出质疑,会在高层领导人那里,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刘伟鸿不可能没想过。
单单只是要阴贺竞强一把,抱着贺竞强,‘同归于尽”?
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刘伟鸿与贺竞强之间,也没有那样的“生死大优”压根就不可能用到如此惨烈的对决方式。这就是李慧语不明白的地方。
没有动机,也没有好处!
贺妾强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说道:,‘所以’我们就必须从另外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了。”
李慧语不由一愣,随即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脸上愤怒的神情也渐渐收敛起来。
是啊,想不通,那就说明想的方法不对,角度不对,得换换才行。
“刘伟鸿不是傻瓜,他这么干之前,整件事的利弊,他应该早就前前后后都想过了。撇开刘伟鸿的立场不谈,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教育市场化,医疗产业化,短时间内,确实是会对许多普通群众的切身利益,造成很大的影响。读书难,看病难,在今后几年,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问题,引发很大的争议。现阶段来看,这样改,主要是对政府有利。一来卸下了许多的包袱,二来又能增加一定收入,缓解因为分税制而带来的地方财政紧张状况。在全国范围内维持低价位的教育产业和医疗产业,政府的财政压力是很大的。分税制实行之后,各地地方政府,本来就有很大的反弹,在变着法子加收各种费用。中央政府面对的压力不小。”
贺竞强沉吟着说道。
“这么说,刘伟鸿想当救世主?”
李慧语说道,语气之中,不无讥讽。
贺竞强就笑了,说道:“或许吧。每个男人,心里面其实都会有英雄情绒”
李慧语瞥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也一样?”
贺竞强笑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