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二哥……”
黑裙女子连连点头,一迭声说道,又向坐在刘伟鸿身边的筱燕红使眼色。
筱燕红会意,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看演出的时候,王禅和刘伟鸿只喝茶,没喝酒。刘局对酒类不是太感兴趣,王禅也是清楚的。
“刘局,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筱燕红抬起头,对刘伟鸿说道,声音天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媚之意,衬以她甜美的容颜,水汪汪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寻常男人只怕立时便骨酥筋软,保持不住了。
饶是刘局“久经考验”,身边不乏国色天香的绝代尤物,也觉得这个筱燕红实在是很吸引人,难怪他们千方百计要往自己身边送。
这份大礼,确实拿得出手了。
刘伟鸿端起茶杯,和筱燕红轻轻一碰,抿了一口。
“谢谢刘局。”
筱燕红也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酒杯,抬起手腕放在颌下,微微一笑,百媚横生。
黑裙女子和钱智民对视一眼,眼里皆闪过一抹欣喜的神色。
“刘局……”
稍顷,筱燕红又开口叫道。
刘伟鸿轻轻一摆手,止住了她,说道:“倪虹,虽然我是外行,也能听得出来,你的唱腔很不错,天赋非常好。希望你继续努力,不要浪费了这种天赋。三年能出一个状元,十年未必能出一个名角。你好自为之,不要被其他东西遮住了你的眼睛。”
“刘局……”
筱燕红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
钱智民和黑裙女子亦是脸色微变,对视一眼,俱皆有惊疑之色。
刘伟鸿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都去吧,待会还有演出,不要耽搁了。”
几个人顿时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神情惊疑不定。
刘伟鸿双眉微微蹙了起来,略有不悦之色。
黑裙女子和筱燕红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心里头慌张无比,似乎已经被刘伟鸿看穿了心思,有些无所措手足。
王禅咳嗽一声,轻轻一摆手。
“王二哥,刘……刘局,那……打扰两位了,我们先告退。”
黑裙女子如释重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随即和筱燕红以及另外两名年轻女孩,急急忙忙地走了。
钱智民顿时坐立不安,额头上冷汗再次汨汨流淌下来。
“钱总!”
刘伟鸿转向钱智民,神情显得比较严肃。
“是,刘局,是……”
钱智民也犯起了结巴,伸手往额头上抹了一把汗。
“钱总,做生意赚钱,是天经地义的。我对生意人并没有偏见,我妻子也是商人。不过,我要提醒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生意,那就正正规规地做生意,不要总是搞歪门邪道,总是想着打国家的主意。这种旁门左道的伎俩,或许能够得逞于一时,但绝对得逞不了一世。现在国家刚刚开始搞市场化,机制上或许是会有一些漏洞,但你不能总是将眼睛盯在这一个方面。久而久之,你就变成了一个投机者,而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钱总,这个是很危险的。”
刘伟鸿缓缓说道,语气并不如何严厉,更像是在谆谆教诲于他。
钱智民满头大汗,又仲手抹拭了一把,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是,多谢刘局教导……”
刘伟鸿这话,倒也不是在吓唬钱智民。事实上,在刘伟鸿经历的另一个平行世界,时光倒流之前,第一代富人有很多都没落了,一部分遭受了牢狱之灾。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游戏规则也逐渐改变,那些一门心事想要钻国家空子的人,不可避免的要成为打击对象。不少钻国家空子的人,最终都付出了代价。而侥幸躲过了打击的另外一些“先富”,也因为游戏规则的改变而逐渐适应不了形式,慢慢被淘汰了。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钱总,河东矿企改制过程之中存在的一些不规范的情况,已经引起国务院主要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再这样乱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清理整顿必然会进行。还是那句话,可以合作,可以重组,但不能一卖了之。你自己属于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如果有不规法的地方,你回去之后,马上改正吧,还来得及。如果总是想着其他的主意,呵呵,恐怕未必能够如愿。”
刘伟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不徐不疾地说道。
钱智民汗如雨下,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你去吧,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
刘伟鸿放下茶杯,轻轻挥了挥手。
“是是,刘局……”
钱智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向刘伟鸿深深鞠躬,又向王禅鞠了一躬,急匆匆而去,走到门边的时候,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