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说的领养孩子,就是如今政府在《曼城周报》上公开的信息。大量的华裔孤儿如今都拥挤在福利院里,等待着市民志愿领养。珍妮曾偷偷地多次到访过福利院,对相关的领养手续细节已经了如指掌。
“你现在就想要孩子?”程大熊一愣,脸上表情有点怪异。
“我不知道……也许想要……”珍妮低下头,艰难地说着,“我昨天偷偷去福利院看过,有几个很合适的……”
“我们先去吃饭吧,这个以后再说吧!”
程大熊四顾左右而言它,倒让珍妮更加抬不起头来。两人的话语就这样瞬间终止,继续默默地行走在大街上。
……
夜晚了,珍妮在播完最新一期夜间歌曲节目后,就以身体不适早早回家。而程大熊则以加班为由,在把珍妮送回家后,就独自一人来到了曼城市南区的魅影酒吧里小坐。
几年前的魅影酒吧,如今已经重建为曼城市南区首屈一指的最高档娱乐休闲场所,某些规则的时空继承下,这里是居住在南区的富有市民最喜欢的地方。而能长期流连在这里的人,更是挥金如土的某些穿越众。
故意只有点点烛光的精致而昏暗的酒吧大厅里,十几个有着高级技工身份的欧裔市民在说笑着,而角落里屏风隔间里,几个华裔市民则低调许多。
“今天的报纸看了吗?真令人振奋,我们的军队轻而易举地就击败了那些土著!现在蝴蝶岛是我们的了!”一个中年欧裔高级技工举着酒杯,哈哈大笑。
“我们公司已经正式宣布蝴蝶岛投资计划了,下周的曼城周报就会刊登。知道吗,约翰,也许这次我会成为分公司部门主管派驻过去!”一个属于国营农林渔牧集团的欧裔小职员也满脸期待。
包括曼城市广播电台在内,这些年不遗余力地国民宣传,在国内掀起了一阵阵发泄般的自傲情绪,曾经饱受命运欺凌生不如死的移民们,在几年里如同昭雪般渐渐爱上了这种“张扬”的生活滋味。望着这些老资格的欧裔移民那一副副自得的表情,程大熊露出一丝苦笑。
高谈阔论的酒客之间。若干身着漂亮“简略”衣裙的年轻欧裔女子极富教养地为客人们端酒送茶,个个仪态大方,又矜持礼貌。到这里的人也许并非个个冲着潜规则而来,但如此高水准又吸引眼球的女招待。也确实会让每个到来的男性都想入非非。
“哇。都快认不出了,我说是谁呢!那么巧。原来是程哥啊!”
突然,一个有点生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华裔青年带着一位摸样打扮十分俏丽的“小洋马”走到了面前。
来人是吕胜强,当前的国会众议院议员。一位被穿越众私底下笑称为“常昆挖出来的小舅子”的青年。
虽然同为穿越众,但并不喜欢政治的程大熊很少和这些国会里的同伴来往,即便是建国前大家都摸爬滚打在一起,但程大熊的朋友其实也不多。魅影酒吧,程大熊是来得极少的,几年下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清。
“怎么?放着你的明星老婆在家里。一个人出来玩?在这里,你倒是个稀客啊。卡洛儿,替我要一瓶最好的葡萄酒,我和程哥单独聊聊。”见这个并不是很熟络的穿越同伴的表情有点纠结。吕胜强撇撇嘴,身边的小洋马识趣地走开了。
不一会,一瓶售价20美元的法国葡萄酒送到,两人就这样对着昏暗的烛光开始了对饮。
“今天天气有点热,出来乘凉,随便坐坐,放松一下。倒是你,一个国会议员的身份还敢到这里混?”程大熊喝着酒,若无其事地说着。
“整天忙得要死,不光要管自己的公司,还要没事参加国会会议,昨天周日,还偏偏被抽中去孤儿福利院做国家形象宣传。不找点乐子,还不把自己屈死?”吕胜强捏着一片水果,正要望嘴里塞,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我看到你老婆了,和李琳、佟月福利院里聊领养孩子的事,怎么你也准备学任长乐两口子?”
“说起来,这两口子这几年仗着和内阁里的人关系不错,赚了大家伙多少便宜,钱多了自然显摆!你还真以为他任长乐和杨雯雯的心就是红的?”吕胜强不屑地撇撇嘴继续说着,略显嫉妒,“要我说啊,估计不是任长乐有毛病,就是杨雯雯有问题,到现在杨雯雯肚子还没动静,所以啊……咦?程哥你是怎么打算的,还没打算要孩子,还想继续潇洒几年?”
眼里一丝怒气转瞬即逝,程大熊低下头尴尬地笑笑,顺带指指公办福利院的方向,开起小玩笑:“李琳和佟月一个多月都在到处宣传,动员大家都领养,我老婆也是好奇才过去看看的,也算是支持下公益活动嘛。而且你消息太落后了,我听说杨雯雯已经怀孕了。”
“哦,这样啊……我倒觉得我们这些人就别参和了,除了那些已经没法生孩子的人,真心没必要。这些孩子谁知道是什么来头有啥毛病,养不熟的。现在那么多移民家庭,怎么都能安排得过来,大不了再加大政策优惠。”吕胜强微微摆手,接着说着,“拿我们这些自己人来说,就算是在外面有私生子,那也是自己的骨肉不是?”
“你这种态度,就不怕被严晓松那些人喷?”程大熊听到这儿,眉头渐渐皱紧。
“还不是他们搞出来的麻烦,要让那些欧洲人再这么弄下去,天知道谁家的祖宗会被卖到非洲去!这就是好事了?!”吕胜强不屑地喷着酒气,“我早就说过,应该派人直接在明朝沿海建立据点,专人管理移民事务。既能控制移民来源,又能提前布局。”
“安排谁去?”程大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那是齐建军他们去处理的事,我们只是提出建议。”吕胜强有点喝多了,脸上的酒晕在烛光下格外显目,末了,还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程哥,魅影酒吧上个月到了几个法国妞,纯着呢,和以前的德国女人英国女人完全不是一个味儿……”
“今天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喝酒?我来买单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尤其是对方还在注意珍妮去福利院的事,程大熊索然无味地站了起来。
也不去想吕胜强接下来会如何度过一个夜晚,走出了酒吧后,程大熊足足在街角站了半个多钟头,然后转身朝街区北方某片社区走去。他打算去一趟总统陈长远的家,让两位老资格的医生为自己内心的某些疑惑寻求答案。
即便表面上依然无所谓的态度,但事实是,任何一个穿越众都无法容忍自己将在这个历史时空悄然“消失”。到底是珍妮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这是程大熊一年多来深深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
无论何种宗教信仰,勾勒一种纯粹的洁净状态是共同的教义。在基督教里,百合花被作为了无比纯洁的一种象征。
据说百合花的花名是为了纪念圣玛母玛利亚,自古以来圣母就被基督教视为最神圣、最崇高、最贞洁的象征。中世纪时期,基督徒们常拿白色的百合花来供奉圣母玛利亚。
而在基督教的所有宗教艺术品中,百合花也被进行了特殊的宗教“加工”,以符合它贞洁无暇的象征意义。例如几乎所有的基督教绘画中,圣母手里的那枝白色百合花,即没有雄蕊,也没有雌蕊,意味着没有任何性的邪念。
大概在基督教原教旨主义看来,凡人的性与生育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罪孽。但和所有宗教一样,在基督教原教旨主义信仰内涵中,“有罪”的凡人所能梦想追求的纯洁,同样是一种无法企及的幻想,所以赎罪成为了凡人摆脱最终审判的唯一动力。
想要平静的渡过一生,脱离苦海,就必须具备自制力。抗拒外界的诱惑,才能永久保持不被污染的纯真。为表达信仰上的至纯至真,某些虔诚的基督教徒保持着终身未婚的传统,自然也因为表面的禁欲产生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糜烂。
但至少我们翻开历史的花名册,不难发现就算是伟大的思想解放与地理大发现时代,包括葡萄牙王国航海时代的领路人里昂王子在内,依然有着一群让我们耳熟的人物在履行着他们断人欲的信仰。
哥伦布的二弟,航海家与制图学家,巴托罗梅,终身未婚;哥伦布的三弟,基督教僧侣。迭戈,终身未婚;哥伦布的幼子,学者,费尔迪南德。终身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