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眉头皱得更紧,问道:“他口中说的货是什么?”
马延芳说道:“很可能是高纯度的白面,高纯度的东西在国外价格并不十分昂贵,但转手之后分发下去,再用葡萄糖等物稀释,价格比黄金还要贵上许多,普通人只要成瘾结局就是倾家荡产。范云飞这些年来还是头一回吃进这么大量的货,很难想像货物的数量大得有些惊人,估计有四百公斤左右。”
“砰!”张晓凡抬掌拍击桌按,怒声道:“该杀!”
他的动作吓了马延芳一大跳,她有些诧异张晓凡听到这些后为什么会反应如此强烈,“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范云飞既然会让孙宝胜过来接头,很可能就是想从中吃上一笔,直接把货交给对方,再通过银行转帐的方式进行转手交易。”
“孙宝胜是什么人,他们又有几颗脑袋敢做这些?”
马延芳笑了笑,说道:“白货的利润是你远远不敢想像的,这也是全球毒品为什么屡禁不止的根本原因。孙宝胜原先也是做黑道出身,但后来洗白从了良,明面上是做建材生意,可是暗地里跟着些纨绔子弟勾结,大捞油水。前两年生意做的不顺,好些烂帐没有要来,于是又干起了走私,做丸仔白面,听说势力还着实不小。咱们东海新来的刘书记前几个月不是打了两回黑,其中重点关照的就是这个孙宝胜,只不过他有内线情报,避重就轻的吐出些骨头交上去,化整为零转到暗中,令刘书记不得不去啃他抛出来的骨头,却没有尝到一丝肉腥,这也是他早明之处。”
张晓凡恍然道:“二哥上回给我的u盘里装着的证据也提到这事,但没有牵涉到白面丸仔这块,想不到他们还真敢做,就不怕掉脑袋?”
“说到底谁不怕,只是有些祼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些人利用范家这种替死鬼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在后头享福,一有风吹草动直接送他们出国,或是直接杀人灭口。当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估计范云飞那边怕是出了什么纰漏,否则他也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闹得不好他们全家都得死,这么多的高纯度白面东海还没有见过,至少都是零零散散的进来,没有人敢直接大宗提货的。一旦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马延芳说到这里,慎重道:“眼下我只能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话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把局面都看透了,马延芳也担心自己遭到灭口,哪怕是有官面上的人护着,也提防不住死神的镰刀。
她的顾忌张晓凡清楚,就连他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险恶。细想一下,真要肃清吏治,也不会一棍子打翻整船人,他把自己置身于漩涡的中心实属不智的行为,但事以至此有如利箭在弦不得不发,怎样保全切身的利益还是首位,不可能斗倒了范家把自己给毁了。
酒吧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俩人面对面地坐着,谁也没有开口,都在盘算如何脱身。
张晓凡考虑了一番,沉声道:“你的条件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配合我的行动,这次搞不好咱们还得兵行险着,危险是会有的,但我会尽可能的护住你的xing命,不会让你有事。”
马延芳脸上变得有些古怪,她深深的看了张晓凡一眼,说道:“我只见过你两次面,但你的话值得相信。张晓凡,你这个人不适合在道上混,你的心太软了。”她笑了一笑,说道:“这不是讽刺你什么,而是一个善意的表示。这次的事情一完,我和佘明都得死,就连孙宝胜都得下去报道。范云飞就是这样的人,冷酷无情,下手毫不犹豫。我也知道,你有果绝的一面,那是对于该杀之人才会如此,只要这个人没有死的理由,你就会手下留情。我说的不错吧?”
张晓凡冷声道:“你是告诉我必须取你的xing命吗?”
马延芳捂嘴娇笑道:“你这人真不经逗,我还真不怕你杀我,并非是我还有可利用的价值,而是你的xing格就是这样。”她说着便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拿起坤包起身准备要走。
就在走出卡座的时候,马延芳伏身凑头,轻声道:“看在那一千万美金的份上,我送你一句忠告:相信z客的那一张嘴,还不如相信婊子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