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对于机器人似的冷霜有些好奇又有些无奈，他轻叹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必须解释一下。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偷窥你洗澡，而是想和姗姗开个玩笑，这只是个意外。”

冷霜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因为你并不知道我会进到这里泡澡，下午我巡查楼房时发现了这间浴室。如果不让人发现的话，从天顶上顺着排水管攀爬而下，再从窗户进入是最好的选择。”

侥是张晓凡脸皮子再厚，也让她的话臊得无地自容，最让他可悲的是，这里是自己的家，偷窥的也是自己的女人，却被一个外人说得脸面尽失。

张晓凡把大裤衩重新套上，说道：“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明天见。”他试着用最为正常的语调来掩示尴尬，走到窗户边上想要重新顺着梯子爬上楼。

“等等。”冷霜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

张晓凡扒着窗户，正想要探出窗外，奇怪地回过头问道：“什么事？”

“请你把窗户关上，今晚海边的气温只有摄氏二十一度，我不喜欢在温水中享受冷风的侵袭。”

张晓凡暗骂冷妞的毛病挺多的，不过现在被人家抓了个现行，也不能随便爬出窗外，否则明天他的耳朵准给李艳揪肿了。收手关上窗户，借着玻璃窗上的倒影问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也不喜欢被人质问。”

冷霜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救过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杨大山？”

张晓凡身躯轻震，皱着眉头转身来看着她，口中声音徒然变冷道：“你是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冷霜虽然从叶盛武那边得到过张晓凡的资料，也与他接触过不止一回，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像被一只噬人的猛虎盯着，身处十分不利的境地，对方随时随刻都能够发动攻击。而平时赖以生存的技能已经无用，手无寸铁的她只能束手待毙。

张晓凡见她在那儿发怔，重新质问道：“你不是叶盛武身边的保镖，因为保镖不会知道杨大山的名字，更不可能知道我救过他。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你拒绝回答的话，明天这片海域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凭借直觉，冷霜听得出他口中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她已经闻到张晓凡身体上溢出的血腥味。她只是考虑了一会儿，便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十分简单。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想知道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

张晓凡踩着排水板走向浴池，他没有欣赏池水中xing感的胴/体，而是盯着冷霜的眼睛道：“你不怕死？”

“怕，我很怕死，但我更怕把事情说出来之后死的更加痛苦。”冷霜的回答很静，似乎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倒，也没有任何要把身体掩盖起来的羞涩。

张晓凡的脑海中快速的把冷霜与杨大山之间的关系梳理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少得可怜，他们两几乎没有可交际的地方。一个是杀手，另外一个是保镖，难道说是杨大山执行某个刺杀任务的时候与冷霜相遇？

猜测毕竟是猜测，没有得到对方证实之前都是臆断。

“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张晓凡问道。

冷霜说道：“我在执行任务中受过伤，腰后被人打了一掌，事后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起身。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身体已经无恙，可以离开医院，各项指标完全正常。从那次康复以来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几乎每天起床都是腰背酸痛，早上尿血已是固定的事情，大运动量训练的时候情况会更加严重。我曾经到医院做过治疗，也服用过中药、试过针炙，但作用微乎其微，有改善病情，但是只要治疗中断又会恢复原样。”

“你的资料我看过，从小醉心于武学和医术，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着手治病，期间治疗过的疑难杂症不许其数。到东海开设医馆，把死人救活，名声大噪，萧兵的孤狼佣兵团请你加入其中，担任他们队里的首席医官，并且把他们身上的暗疾治愈。这次大马士革的暴/乱中，孤狼佣兵团风头极盛，许多人熟悉他们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他们的战斗力攀升了一个高度，特别是萧兵整个人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身如鬼魅般的出现在战场上，在敌人还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前就被干掉。我和叶先生谈论过你，我们一致认为是你这个队医让他们有着如此重大的改变。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治好身上的伤，再把你的身手也提高一个台阶，对不对？”张晓凡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脸上带着玩味之se，重新把主动权抓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