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久重新点了枝烟说道:“这件真要说起来,还得从咱们上一辈开始讲。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一批知青到这里『插』队,有个名叫蔡信研的女人长得是真漂亮,那身材前突后翘的甭提有多馋人了,有些男的大老远跑到岗子村就为了瞧上她一眼。听老一辈人说这个女人是中专毕业,那时候中专生可了不得,比现在大学生牛气的多,正儿八经的知识份子。”
张晓凡看这何久的年纪就有在二十左右,心想对方也就是听老一辈的人提起过这事,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过了几年时间,支青开始回到城里,蔡信研却被咱们村里的一个叫崔义的家伙给勾搭上了,听说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反正是两人姘在一块儿了。结婚的时候多少男人围着崔义灌酒,把村里的酿的酒全喝了个底朝天,最后那崔义是被人给抬回家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周围的乡亲们见美娇/娘嫁了人,大伙儿也都死了心,都一门心思扑在了干活上。谁想没过一年,崔义这家伙居然死了,死在了蔡信研的肚皮上,老辈人说那叫脱……脱什么来着?”
张晓凡补充道:“脱阳而亡。”
“对,就是这个脱阳而亡。”何久接着说道:“你们是城里来的,不知道咱们农村里的规矩多,这样的女人那就是克夫命,有些『妇』女还说她是狐狸精转世,是传门来勾引男人的。反正那时候说的很难听,就连那些男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蔡信研。可这崔义一死,周围的那些男人的心思又活份起来了,那些人假惺惺的跑到她家里整这个搬那个的,家里的水缸和面粉就从没有少过。可是谁想这崔义一死不要紧,蔡信研的肚子慢慢开始鼓了起来,把那些个男人都看傻了眼。”
吴芸这时候也没有了害怕的心思,『插』嘴道:“那是遗腹子嘛,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何久嘿嘿笑道:“遗腹子是不错,起初大家都是这么认为。可是这遗腹子在他娘胎里呆了整整十二个月才出生,你们说奇不奇怪?”
吴芸眨了眨眼睛,不解道:“这怎么回事?”
张晓凡轻咳了一下,轻声道:“蔡信研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何久脸带坏笑道:“别人男人都还好办,毕竟蔡信研是个寡『妇』,找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那个野汉子不是别人,而是崔义的老子崔旺财。这老扒灰啃自家的骨头,让别人连口汤都喝不着,就在孩子一岁多的时候被咱们村里的叫郑顺兴的家伙当场撞破,老扒灰提着裤头跑了个没影,留下蔡信研在那儿一个劲的哭。这种事情在农村不是头一回见,可总是丢人的事情,一辈子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崔旺财被关在牛棚里的时候不知被谁给捅了几刀,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了。蔡信研在咱们村里白天干活,晚上还得照顾孩子,经常被欺负的很惨却没有出什么大事,全靠那张漂亮的脸蛋救了她。”
“可谁想没过几年,蔡信研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己家的房梁上,身上一丝不挂,下面都被人搞的红肿不堪,满身的污迹,老人们说那是至少是被好几个男人一起玩的,事后可能没脸见人就自己上吊了。不过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全国严打,轮/『奸』被抓到那是要吃花生米的,所以杀人灭口。反正不管怎么着,蔡信研的死没有调查出来是谁干的,黑皮来了好几次也没有抓到人,村里的人全都说不知道,都闭口不谈这件事情。”
“打那之后,可苦了蔡信研的女儿,她女儿名叫崔晓晶。这女人我也见过,长得比仙女还美,压根就没有农村人的那种土味,比电影明星都不差。她在上学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有的人说她爸和她爷爷是同一个人,也有的人说她是老扒灰生下来的野种,反正那些话很难听,就连我们村里人都听不过去。那时候蔡信研已经死了,十来岁的崔晓晶一个人生活在村里,每个月村里都会给她些粮食还有些钱,是那种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真饿极了就拾别人的剩菜剩饭。别看这崔晓晶年纪小,可是她非常聪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发奋读书,在初中毕业的时候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把全村人都震傻了,大家开口闭口都说这孩子将来有出息,一改往日的嘴脸。”
何久说到这里,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也褪去,他轻轻一叹道:“可就在她放暑假的时候,她发生了和她妈妈一样的遭遇,被人在夜里给玩了。等咱们发现她尸体的时候都馊了,身上长满了蛆,那味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得见。村里人发现她的手指被磨的血肉模糊,都见了骨头,原来崔晓晶在临死前用手指沾着鲜血,在墙上写下了血书,看得全村人『毛』骨悚然。”说到这里,一股寒风吹来,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晓凡皱眉道:“血书上写了什么?”
何久犹豫了一下,说道:“血书上写着:血债血偿,我化成厉鬼也不会饶过你们。”
张晓凡长长一叹,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十有**崔晓晶不会甘休,回来报仇也是肯定的。那种从骨子里的怨气几乎无法化解,家庭的悲剧在重新发生在自己身上,换成谁也不会甘心。
听完何久的叙述,吴芸也满脸泪痕,她抽泣道:“都是那些恶心的男人作下的孽,应该把他们全都抓来枪毙了!”
张晓凡说道:“故事到这里应该没有完,村子里的人不会因为那几句诅咒就吓成这样。”
何久不迭点头,他低声说道:“一点没错,就在崔晓晶死后的第二年,村子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