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奇门战阵,便是将整个阵法溶为一体,便宛如当初在轘辕山的陷阵营所结的战阵一般,千变万化。或是以数人之力便可阻挡百人,或是构造出幻境迷惑对手。唯有深陷其中之人才能体会到这奇门战阵的恐怖之处。
据戏志才所说,普天之下能够掌握奇门战阵之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难道说,甚至连斗气都不修炼的蛮荒之人竟然会这奇门战阵不成?!
严颜称赞完郭嘉之后,继续说道:“当我远远的望见我四十万大军如海浪一般冲阵之时,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因为我发现几乎所有组成蛮荒大阵的蛮兵蛮将们一个个都如同胸有成竹的猎人等待着猎物入一般。而在我们数倍于敌军的人马之中,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胜机。”
众人点点头,严颜所说的乃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所拥有的一种特殊的感觉。无论兵多兵少,形势如何。两军交战之时似乎胜负早已有天定一般,即将得胜的一方即便是暂时的处于弱势,也会让人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气势在头顶环绕,这便是所谓的胜机。相反,即将战败的一方即便是声势滔天,但却总有一种颓势在大军上空,也就是所谓的败相。
起初秦阳并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在不断的作战之中,秦阳却是自然而然的发现了这一种规律。就好比当初他在帝都鏖战之时,被数万禁卫军围困,但他总有一股不败之意,执拗的认为自己能够获胜。而当他在帝都之外初次见到董卓率军前来之时,却是已经隐隐预感到不是董卓大军的对手,所以才引兵匆忙撤出帝都。
“战鼓擂响,我军发起了如潮水一般的攻势。最初之时,在我军先进的弓弩与霹雳车的轰击下,蛮荒大阵之中的蛮军的确是出现了一定的死伤。但是,当蛮军发现我军的攻势猛烈之时,突然变阵。一道道如同斗气一般的无形之力瞬间便将我军的霹雳车和弓弩攻势给防御得风雨不透……”严颜继续说道。
说到这,秦阳不禁再次想起了轘辕山中黄天营天降巨石猛砸陷阵的情景。当时陷阵营便是撑起了一道斗气防御来抵挡如雨点般的巨石。高顺八百陷阵营能做到的事情,若是换做是十万蛮族大军,恐怕只会做的更好吧!毕竟,又有哪个势力麾下能够拥有足足能淹没十万大军的霹雳车呢?!
“无奈之下,我军只能发起冲锋,与蛮军展开白刃肉搏。但是当我军的战士咆哮着冲进大阵之后,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残忍的屠杀!”
说到这严颜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在回忆那血腥的一幕幕场面,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之所以我用屠杀这个词,是因为在这座大阵之中,我军无论是纵横驰骋的骑兵还是身披重甲的步兵,都几乎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他们大部分人能做的,不是等待着蛮军的屠刀砍下,便是等待着无数的蛇虫猛兽将他们吞噬……”
“现在回想起来,前不久孟优所设的盘蛇大阵也只不过这蛮荒大阵的一角而已。当时小蛮王孟优只是负责蛮荒大阵五座阵门其中之一而已。不得不说,那时候我大汉帝国雄师的确堪称是不败之师,即便是面对这种情况,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怯懦。在三军用命的情况之下,终于有两路大军在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之后,突破了两座阵门冲进了大阵的中央将台……”
“呼……”帐中不少将领在严颜说到此处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却也不禁为那些浴血拼杀冲进中央将台的勇士们暗暗喝彩。
严颜苦涩一笑,说道:“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当时我就在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些冲入将台的勇士们是如何被残忍屠戮的。当我数万大军在冲向中央将台之时,我们所有人都一度以为我军终于得到了获胜的契机。但是我们错了,中央将台之处却是更大的一处杀人陷阱!”
“那里面有什么?!”秦阳不禁问道。
严颜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中央将台之处,黑雾弥漫,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我却依稀的能够听到我军将士凄厉的惨呼与惊恐的尖叫,在战后,我们也是能够到在原本中央将台之处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冲入中央将台的数万将士,上至显赫一时的将军,下至冲锋陷阵的士卒,无一生还!”
说到这里,严颜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为那些死去的将士默哀一般说道:“这一战,我益州军于帝国大军四十五万,能够活着回到益州的不足十万。若非我益州军民同心据城死守,恐怕那一战之后,整个益州便会落入到了蛮军之手……”
金顶大帐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沉浸在严颜所讲述的情节之中久久不言。他们知道严颜所说的都是真的,也明白严颜今天为何要说这些话。但是,难道就因为如此,诸侯联军就要因为蛮荒大阵的再次出现而退避么?!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阳的身上。
“好一个蛮荒大阵……”秦阳面色凝重,目光闪烁不定。
“盟主,还请以大局为重,然后再斟酌着接不接这孟获的战书吧!”严颜叹道。
秦阳点点头,扫视了一下众将之后,猛然站起身朗声说道:“传我军令,告诉大蛮王孟获这战书我可以接!但是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开始破阵!另外……立即派人潜入许昌,召戏军师速速回营,再派快马日夜不停赶往灵璧,见盟军先锋吕布,让他速遣陷阵营高顺前来驰援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