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在汝阴城下秦阳与司马懿到底说了什么,但所有人都到了结果。黄巾明王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奋勇杀敌。竟然生生以数千人之众突破了曹军近十万大军的围攻。就在其余三个方向的援军即将感到城南将他彻底合围之前,秦阳带领着数千士卒杀回到了汝阴城中。
一夜鏖战,“诛魔联军”并没有成功的攻破汝阴城,当然也并没有拿住冲出城的秦阳。在双方都折损了不少军力之后,战斗终于平息。对于黄巾军来说,虽然此战可以称作是一场胜利,但对整个大局来说,这一战的弊端要远远大于利处。
因为,就在这些千里迢迢从汉中奔赴汝阴城前来与秦阳汇合的战士进城之后。一个令几乎所有黄巾军将士都感到绝望的消息也随之传开,汉中已经不再属于黄巾军了!
根据张白骑等人的叙述,在“庞统”持着秦阳的“黄巾明王令”到达汉中之后,整个汉中便随即展开大规模的征兵。虽然关于秦阳的种种不利传言早已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汉中,但这次征兵的结果还是令张白骑等人欣喜过望。仅仅三天不到,前来应征入伍的百姓再加上屯田的降兵便已经超过了二十五万之众。
但令张白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当他们正紧锣密鼓的装备军队,准备誓师出征之时,汉中城中却是发生变故。执掌所有新兵兵权的“庞统”骤然发难,将几乎汉中所有原本的军政要员尽数拘禁。
而刘备的军师徐庶。以及荆州降将,张允。蔡瑁等人竟然不知何时在暗中率领数万人马混入新军。这次政变,也正是以他们为主力发动的。
适时,张白骑正在外练兵。而马元义,张鲁等人却是尽数被抓。蔡琰、二乔姐妹和甄宓因为是女子,所以免于此难得以逃出汉中城。
得知此消息之后,张白骑立即带兵杀回汉中,但却被杀得大败。而此时“庞统”也是在汉中城宣读了大汉皇帝陛下的圣旨,安抚城中的百姓。并准备征讨张白骑。无奈之下,张白骑只得在费尽心机救出马元义和张鲁之后,带领数千残兵逃出汉中,奔汝阴赶来。按照他们所想,此刻秦阳被困汝阴,他们即便是死,也要与秦阳同生共死。
听罢张白骑等人的诉说之后。金顶大帐之中鸦雀无声。时至今日,黄巾众将已经不再如最初得到这个消息那时一般的愤怒了。现在留在他们面前的好似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失败……
秦阳喟然一叹,起身扶起了跪地请罪的张白骑等人,淡淡说道:“无论如何,你们能活着回来就好……我说过。罪不在你们,而是在我……”
“殿下……”张白骑还待要说什么,却是被秦阳挥手打断。
“但如今却不是说这些罪责的时候了。想必各位将军,都是明白。如今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但我秦阳绝对不会认输,我们头顶的黄巾大旗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只不过。这只是我秦阳个人的想法而已,各位若是想要离开。我秦阳绝无怨言。”
秦阳的目光从一个个黄巾将领的面上扫过,这些话完全是他发自内心而言的。事到如今,他不会也没有权利再要求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军们再做什么了。毕竟,即便是自己已经决定好了卧薪尝胆,但却没有理由要求其他人也如此去做。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殿下以为我们这些老兄弟都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吗?当初既然我们都已经宣誓效忠殿下,那这条命就是殿下你的,不管刀山火海,我们跟定殿下了!”张燕豁然挺胸朗声说道。
“就是!出来打仗的有哪个是贪生怕死的?!无论什么时候我管亥都是殿下的亲卫将军!”
“殿下,切莫灰心,只要有我们这些老兄弟在,定然能够将我们失去的全都夺回来!”
“殿下,我们千里迢迢从汉中赶来,为的就是与殿下同生共死,履行当初的承诺。您吧!跟来的这些可都是当初在襄城之下跟随殿下作战的老兄弟啊!”张白骑动容说道。
一时间,营帐中众将尽皆目光坚定的纷纷表态。数年下来,他们早已习惯了站在黄巾的大旗之下,习惯了跟随秦阳南征北讨。完全可以说,他们已经将黄巾军当做了自己另一个无法割舍的羁绊。以至于,他们宁愿去战死,也不愿离开黄巾军的大旗。这也是为什么在亲眼见到秦阳化身成魔之后,他们依旧坚定跟随的原因。
“多谢了……诸位!”望着着一道道坚定的目光,感受着身边这些无比真挚的火热,秦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便他心中的负担再如何沉重,心力再如何疲倦,但此时此刻也必须要坚持下去。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要给这些不顾一切跟随自己的将军们一个交代!
“殿下,你就下令吧!我们什么时候冲出去?”大帐之中寂静片刻之后,管亥率先说道。
“对,殿下我们都准备好了!让这些忘恩负义之徒知道,我们黄巾军不是好惹的!”众将纷纷高声请战,金顶大帐之中再度沸腾起来,便好像如今面临绝境的不是黄巾军而是“诛魔联军”一般。
眼望着战意高涨的众将,秦阳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一声暗叹,“杀出重围容易,可是这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才是黄巾军容身之地呢?难道真的要他带着这些兄弟亡命天涯么?……”
夜风微凉,黄巾众将早已各自回营休息。偌大的金顶大帐之中,便只剩下秦阳与几位心腹谋士煮茶浅酌。
黄巾军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即便是秦阳的中军也已经开始了“一日一餐”的严格粮草管制。诸葛亮的计策显然已经快要成功,若是黄巾军再不出战。恐怕便会被活活饿死在汝阴城中。
“殿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一巡茶过,张白骑沉吟开口说道。他虽然是斗者,但论起心思缜密却丝毫不逊于一些谋臣才士,也正因为如此,秦阳在做出一些决定之前也往往愿意听取一下他的意见。
秦阳呵呵一笑,说道:“你今天怎么如此拘谨起来了?有话便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们之间不能说的?”
张白骑自然听出了秦阳言语中的一丝无奈,随即也不再犹豫直接说道:“回禀殿下,其实白天在大帐之中,我并没有将汉中之事全部说出。这其中其实还有些怪异之事,末将也是疑惑不已。”
听到张白骑这么说,秦阳不禁心中一动,问道:“还有什么事?”
张白骑闻言与张鲁和马元义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当马军师和张大人被困在汉中城内之时,虽然我率兵前去营救,但真正救出他们的,却另有其人……”
“哦?是谁?”秦阳了张鲁和马元义一眼,随后问道。
“末将不知……”张白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时那庞统已经占据了汉中城,防御也极为森严。如今回想起来,我带着死士们潜入汉中城之时,有数次几乎被人发现,但却无一例外的都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一劫。而更为奇怪的是。当我们到达关押马兄和张兄的牢房之时,他们二人竟然已经在牢房之外等着了。”
“的确如此。”马元义点点头接着说道:“当时我与张兄在同一个牢房之中。而牢房的守卫极为森严,我们已经不抱有逃出的希望。但就在当日掌灯时分,却是突然从牢房的窗子之外扔进了一块帛书……”
说着,马元义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折好的帛绢交到秦阳手中。此刻秦阳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当即也不说话直接展开帛书观。
“今夜子时,有人相救,囚门自开,二位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