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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这边与李袭吉相谈甚欢,两个人一边在王家后院的某处阁楼对弈,一边谈古论今,王笉笑吟吟地在一边陪着,时不时插上几句。她惯会与文人雅士相谈,随便穿插几句,便能将气氛调动得热切起来,这一局棋下完,李曜与李袭吉居然就谈成了多年故交一般。
待用罢了晚餐,李袭吉正要告辞而去,忽然来了王家家仆匆匆传讯,说是节帅王府派人来寻李军使。
李曜与李袭吉一同出了中庭,来人却是李克用身边的一位牙兵小将,那小将了一眼李袭吉,似乎是认得他,不过却也没打招呼,直接对李曜拱手道:“飞腾,方才南边传来消息,似乎汴州出了什么事情,大王请飞腾前往王府商议。”
李曜微微诧异,本以为李克用是决定了对李存信的惩处方案,却不料竟然是朱温那边出了事。不过朱温是李克用第一号大敌,既然是事关朱温,李克用自然是很重视的,那么他也不能不表现得似乎很重视的模样,连忙脸色一肃,道:“好,某这就随你前去,劳太尉引路。”
路上,李曜思来想去,才想起最近朱温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却是之前汴军收了粮食,也整顿好了地盘,便按既定方针出兵,首先由庞师古和葛从周带兵对兖州进行了试探性地进攻,这就是先不对兖州发动主攻,而是不停地出兵对泰宁军辖境进行骚扰,以达到调动疲惫敌人兵力的目的,从而为汴军发起总攻创造有利条件。
这次进攻由于计划周全,战略得当,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庞、葛二人一路带兵绕过兖州,到达曲阜,将大营扎下,又分兵去打齐州(今济南),引得一路上的州县频频告急,而朱瑾只得不断发兵营救,结果又屡为汴军所败,最后只好退守兖州。
等汴军对兖州东部的骚扰持续了一段时间,初步达到了疲惫敌军的战略目的之后,朱温才正式亲率大军,正式出兵郓州,扎营于郓州城北七十里外的鱼山。而与此同时,庞师古也将营盘扎在了郓州南部的梁山,与朱温部遥相呼应,从而形成了对郓州南北夹击之势。此外,则由葛从周另率一部,进逼兖州,以牵制兖州方向的兵力。
这个出兵计划与敬翔那五个原则之中“攻郓州、围兖州”的战略部署稍有出入,但是也并不矛盾。因为他那五点原则的主要意思,就是集中优势兵力,于正面同时进攻郓、兖二州,使朱氏兄弟不能将兵力集中于一处,以达到逐个击破的目的。那么,究竟是“围兖州”还是“打兖州”,这就只是战术层面的问题了,可以按照实际情况,充分做出相应的安排或者改变。
果然,这一战略部署极为奏效,面对着汴军咄咄逼人的进攻,朱瑄、朱瑾只能三分兵力,一部由朱瑄带郓州兵迎战朱温,另一部则有朱瑾带兖州兵赴援郓州,剩下的一部则由朱瑾手下大将张约带部分兵马迎战来犯兖州的葛从周。
然而,天平、泰宁两军的兵力本来就不如汴军,这一分兵更让其大吃苦头。特别是由张约率领的那路兵马只有000人,一碰到葛从周就被打得大败,张约本人则战败被擒,这也使得兖州形势更加紧张。而朱瑄得知朱温在鱼山扎营后,因在本土作战,有心与其速战速决,所以立即带兵渡过了济水,到朱温营前搦战。
朱温见他来了,也很高兴,立即整军出寨,迎战朱瑄。两军在野外扎住阵脚,准备应战。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对郓州军极为有利的事情:就是在毫无征兆之下,忽然东南风大起,汴军顶风而立,被这阵大风吹得东倒西歪,还没交战就先有了溃败之相。其实如果这个时候郓州军能抓住这个上天赐给他们的破敌良机,不难将朱温杀得大败而逃,万一运气好,没准能收了他的脑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