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柱……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对了,他知道他的父亲就是武田亨吗?”
“不知道,苏联人从来没有告诉他真相。他只知道他的父亲是在反抗中国殖民统治的斗争中牺牲的朝鲜民族英雄金亨稷。现在他还是一个流亡印度的朝鲜革命政党朝鲜劳动党的领导人,手下好几百个朝鲜青年革命者。”
“很好,这样很好!我们朝鲜革命事业后继有人,我也可以安心离开这个世界了!”
“主席!还没有到这一步……中国人并没有要求南洋军把您交出去。铃木和山本这些叛徒也不敢伤害您,山本还同意调一艘潜水艇供您离开爪哇岛。”
“离开爪哇岛?去哪里?印度吗?”武田亨摇摇头,抿了一口烧酒:“崔成浩的电报上面有没有说鲁易欢迎我去印度避难?”
加藤健沉默着摇了摇头。武田苦笑:“那我还去干什么?给鲁易同志添麻烦?现在印度同志那么困难,还扶植成柱担当朝鲜劳动党的领袖,这份人情已经够大了,我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而且这场世界革命已经失败了,不管我们的理想多么高尚,不管我们自以为自己多么正确。但是结果就是失败,现在必须要有人为失败负责任。”
“或许我们可以学一下托洛茨基……这也是铃木和山本的意思,如果我们愿意悄悄离开,他们会安排好一切的。”加藤健低声说道。
“学托洛茨基?”武田冷哼一声:“崔君,你真以为托洛茨基诈死逃生了?”
加藤健点点头,他低声道:“崔成浩的电报上面还说,他在班加罗尔听到一点风声,托洛茨基的大公子列夫.托洛茨基很可能躲藏在印度!我想托洛茨基很可能真正在前往印度的途中!”
武田摆摆手:“这种可能是没有的!保护列夫.托洛茨基和金成柱是一回事儿,保护托洛茨基和我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鲁易现在是自身难保,要是再收留托洛茨基和我,就是常瑞青不想打印度,美国德国也会逼着他往班加罗尔和孟买扔核炸弹的。”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朝鲜烧酒喝了一口,露出苦涩的笑容:“鲁易保护不了我的?而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再说理想破灭了,不管是朝鲜复国还是解放全人类都是一场梦,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这个双手沾满了爪哇岛、苏门答腊岛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应该一死谢罪了。崔君,我想你还有更美好的未来,不想和我这个病人一起去见马克思吧?”
加藤健看着武田,眼眶里面全是泪水:“主席,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要是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这些人要怎么活下去啊!”
武田亨一笑,看着自己的这个老战友:“崔君,你就好好活下去吧,顺便帮我照顾一下阿兰和几个孩子。阿兰和几个孩子早就有中国护照了,我在香港给他们买了不少房产,足够他们一生无忧的。崔君,你在香港也有房子吧?不如带着家人一起去隐居……中国人不会找你的麻烦,你已经没有让他们来迫害的价值了。还有,好好活下去,活到大中华联邦崩溃的那一天!”
“会有这一天吗?”
武田亨重重点头:“会有的!一定会有的!不过会在很多年以后,等到常瑞青这个大中华联邦之父死了,这个被他强行拼凑在一起的国家就该分崩离析了。可惜,我已经看不到这一天了……”
“好的,我一定好好活着,一定会看到这一天的!”加藤健重重地点头。
武田亨笑了笑,端起那个装了透明液体的玻璃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氰化物,然后一印而尽……(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