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英挥了挥手,胡车儿便默默地退出,默然良久,童英才是一声叹息。
孰料曹cao却道:“伍琼武艺并非不堪,之所以功亏一篑,错在无利刃在手。昔年专诸刺僚,将鱼肠宝剑藏于鱼腹之中,是以一举功成;荆轲刺秦王,为求一刃而耗费千金。同样的道理,若是今ri伍琼换以利器刺杀董卓,未必便不能成事!”
“孟德所言极是。若是给我一把利器,我必定能杀董贼于剑下!”童英点头道。
“勿急,凡事谋定而后动。董贼武艺高强,又兼伍琼今ri举动,此后极有可能身着铠甲。若非良兵,只怕不能成事。”曹cao摇头道,“何况你之武艺,世人皆知,贸然求见董卓焉能不防?”
“孟德所言也不无道理。”童英蹙眉道,“那照你所言,这刺杀一途只怕难成了。”
曹cao摇了摇头,忽然诡异的一笑:“童兄可曾见过我的武艺?”
“这”童英细细回想一番,似乎从未在人前见过曹cao动武,不由开口道,“我从未见过孟德的武艺,莫非”
曹cao摇头道:“我的武艺,比起童兄是有不如。”
顿了顿,他目光闪烁,却是话锋一转开口道:“但当年我学的乃是击剑的功夫,并非将军的战阵搏杀之能。更兼这些年从未在人前对他人对阵,只怕那董卓眼中必定以为我武艺不显,这反而是我等一个良机!”
闻言,童英不由一喜,然而片刻却又皱眉道:“此计虽好,但还是得寻一良兵才能付诸实行。昔ri专诸刺王僚,以二尺鱼肠藏于鱼腹之中,猝而刺之,力贯三重铠甲方能全功,这良兵,还要短小方能瞒过董贼耳目的搜查。”
两人苦思冥想,却是都没有什么短小而jing悍的兵器。
末了,童英突然道:“有了!昔ri童英跟随卢师于河北戡乱平叛之时,曾经在葫芦谷从贼酋张角的手中夺得一柄七星宝刀。那宝刀只有二尺许,削铁如泥,端的是不世出的利器。”
“那七星刀现在何处?”曹cao急问道。
童英的神se须臾又复归沮丧:“我当时将这宝刀送给了大将军,希望他能打通关节,营救卢师。可惜”
“罢了,良兵之事,你我再多方寻访便是,天下之大何愁找不到一把利刃。”曹cao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董贼其人党羽甚多,即便我等击杀了贼首董卓,其手下亦是极有可能趁机作乱,我们切不可重蹈十常侍之乱的覆辙,需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孟德所言极是!”童英点头道,十常侍的乱象他自然见过,不由当下道,“我营一千五百人外,俱为有志之士!董贼府上守卫虽然森严,然兵士稀少,只需雷霆一击,必定能一举破之,谅董贼插翅也难逃,届时便将其党羽一打尽,不留后患。”
“我那一校亦是还有数百士卒,然似乎还是稍微少了些。”曹cao沉吟片刻,皱眉道。
“这”童英想了想,忽然开口道,“何不求助袁本初,他如今是为西园禁军之首”
“难道你不知道本初他已经徙为渤海太守了?”曹cao瞥了童英一眼,将那ri在董卓府中发生的事与童英说了一遍。
“想不到此人能在如此威压之下仗义执言,也算是英雄,可惜业已出京,否则若是能求得其相助”童英不无感慨的说道。
“嘿嘿!童兄实在是太天真了,你还当真以为那袁绍是在仗义执言,忧心社稷不成?”曹cao却是打断童英的话,冷笑说道。
“难道不是么?”童英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这不过是他那叔侄二人合演的一场戏罢了。”曹cao忆起那时袁隗脸上得意的笑意,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不屑。
“孟德此话怎讲?”童英追问道。
“如今京畿之地,董卓势力愈盛,人人只知他司空之名,焉知天子。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那些士人们愿意到的,但在董卓眼皮底下,势难有一番作为,因此那袁绍借机自请出京,只要到了山东之地,那便是天高任鸟飞,董卓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曹cao缓缓说道。
“可是他就不怕董卓当场发作,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么?”童英皱眉道,“董卓其人心狠手辣,此事未必做不出来吧。”
“董卓心狠手辣是不假,然而他根基未稳,又要行废立之事,必定要征得天下士人的拥戴,那袁氏一门根深蒂固,若是大动干戈,只怕连董卓自己也要伤筋动骨,因此他也只得任由袁绍离去,还封他做了渤海郡太守。如此一来,他袁绍非但赢得了不与激an佞同流合污的好名声,还遂了自己的心意”曹cao冷笑连连,“如此心思深沉之人,我俩岂可将身家xing命加诸在他们身上?”
童英默然不语,有了曹cao这一番分析,他自然已经明悟袁绍之意,忍不住摇头叹道:“借社稷之危来谋自己的前程,此等人着实下作。”
“罢了,兵在jing而不在多,有两千人亦是足以成事,这两ri你我便可以寻找那良兵,一旦寻到,便立刻动手,早一ri铲除激an佞,便能早一ri还我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二人又商议了良久,毕竟刺杀董卓之事事关重大,除了对方京中再不敢相信其余任何一人,因此到了最后,曹cao也只能无奈说出这么句话,然后与童英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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