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i,阳光虽然分外耀眼,但是气温却丝毫没有回升的跡象,而当韩遂闻讯率大军赶到之时,一座冰筑的营寨已高高矗立渭水河畔。..
韩遂鬚髮皆白,眼窝深邃,西域的风沙吹得他面上皱纹繁多,如秦川的山谷一般沟壑累累。
“吁!”韩遂勒止了马蹄,驻足眺望,只觉眼前一片光亮,扰得他眼花繚乱。
曹军用渭水和泥沙建起的营寨并不高,不过一丈有餘,然而城垛和哨台一应俱全,与其说是一个营寨,不如说是一座冰城。冰铸的城墙内沙砾反she著阳光,分外耀眼。
“混帐,居然让曹cao小儿jian计得逞,气煞我也!”韩遂望著面前的曹军营寨,顿时震怒无比,抽出腰际的长剑,看了眼身后的部属,就要开口,“来人,随我攻...”
“叔父息怒!叔父息怒!”然而韩遂话还未说完,身后的人群中却是走出一人一骑,疾声说道。
这叫住韩遂的男子面se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头戴狮盔,腰系兽带,正是那马腾之子马超。马超其人,自幼便有健名,昔年袁尚曾派遣高干、郭援以及南匈奴单於入侵河东,马腾遣马超将万餘人随钟繇征讨,两军战於平阳。期间马超為飞矢所中,然而他却以布带裹好受伤的小腿继续战斗,终是大破袁军,其部将庞德亲斩郭援首级,南匈奴单於投降。朝廷詔拜其為徐州刺史,不至,又改拜為諫议大夫,时年马超不过才二十七岁而已。
正因為如此,马腾入朝為官之时,刻意将马超留了下来,统领自己的部属。
“超儿,你待如何?”韩遂眼见喝止自己的乃是马超,不由面se一寒,冷声道。
“叔父是否yu要攻伐此营寨中的曹军?”马超驱马来到韩遂身边,沉声问道。
“如何?你以為不可麼?”韩遂问道。
“叔父,我以為此举不妥。”马超摇头道,“是所以我军旬月无法攻克潼关,乃是因為我军强於野战,而弱於攻坚。若是曹军未筑好此营,我军乘隙而攻,必能大获全胜。可是如今此营已成,曹军据营相守,只怕我军得不偿失...”
“弱於攻坚?哼,超儿莫不是忘了。..”闻言,韩遂却是冷哼一声,开口道,“那长安如此一座坚城,不也為我们所破麼?”
“那时情形如何是如今能比的?”马超却是摇了摇头,苦口婆心的说道,“彼时我军兴师不久,部属士气高昂,一路自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况那长安令贪生怕死,未战先退,我军未尝真正攻坚过。”
“那依超儿之见,我等如今该如何是好呢?”韩遂声音越发冷漠。
“曹cao大军云集潼关,必是要準备渡河与我军一绝死战,不若等到其半渡之时,我军再一举击之,必能曹军,攻入关内!”马超自然也察觉韩遂的面se转冷,只是沉默了片刻,声音又越发急促的接著说道。
“那这河西营寨就不管他了?”韩遂追问道。
“叔父,大局為重啊!若让曹cao大军安然渡河,则我军危矣!”马超开口道。
“大局為重?超儿你口口声声说要以大局為重,但我看你处处包藏私心吧。”却不想,韩遂却是怒喝道。
“叔...叔父你何出此言?”马超一愣,皱眉道。
“哼,这河西营寨建在我军腹背,佔据要衝之地,对我军来说不若是芒刺在背。一旦让曹cao渡过渭水,这营寨中的曹军再倾巢出动,两面夹击,我军如何能够抵挡?”韩遂沉声说道,“若不先解决掉这部曹军,我军才是真正危矣!”
“叔父!你如何...”马超见韩遂冥顽不灵,正待再劝。
“够了!”韩遂却是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你若想要保存实力,那便由你,这营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留在此处!”
“来人,随我破敌!”说罢,韩遂再不看马超一眼,挥舞著手中宝剑,领著自己的部属朝河西营寨冲了上去。
“叔父!叔父!哎!”见状,马超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军,我们怎麼办?”此时又有一人来到马超身边,轻声开口道,正是马超手下的得力大将庞德。
庞德,字令明,东汉末年雍州南安郡狟道县。..此人亦是勇武过人,当年郭援来犯,正是庞德在阵上,亲斩援首,后因公拜中郎将,封都亭侯。后张白骑於弘农反叛朝廷,庞德又随腾征讨,為先锋破张白骑於两肴间。庞德每战,皆是身先士卒,陷阵却敌,其人勇冠腾军。后来马腾被徵召為卫尉,庞德则留下来辅佐马超。
“令明啊,叔父已经对我有了疑心,此时若不助他,只怕...”马超长叹一声,面se颇為愤懣。
“将军...”庞德努了努嘴,似乎想要劝慰马超,却又不知该说什麼。
“罢了,我予令明你三千人,你率军去助叔父...”然而说到这裡,马超却是顿了顿,瞥了眼曹军的营寨,终究是摇头道,“这营寨必然是攻不下来的,你随时收拢士卒,儘量把损失减到最小吧。”
“庞德明白!”庞德朝马超一拱手,肃然应道,旋即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