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曹cao分外忧虑,不得不传命召留守的荀彧与司马懿前来汉中问计他二人,此时这二人还在路上,但曹cao的心境已有了变化,甚至将巡夜兵士的口令换做了“鸡肋”。
作為随军大将,司马英自然是对如今的形势瞭若指掌,当听闻巡夜口令為“鸡肋”时,他心知曹cao或许已有了退兵之想,非但是他,连军中主薄杨修也明白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的道理,竟是自行执收拾行装,却反倒被曹cao以大战在即、动摇军心的罪名斩之。
眼见于此,司马英对曹cao的想法又有了些许不确定的感觉,暂时将进諫的想法放倒一边,如今他驻守在外,面对萎靡不振的军队士气,每ri最殫jing竭虑,思虑如何提振军心、鼓舞士气。不过诸多将士中,若说士气最低落者,非一人莫属。
“侯惇,你...节哀。”营帐之中,司马英望著因族弟夏侯渊之死而鬱鬱许久的夏侯惇,轻声开口道。虽然平辈相较多以对方的表字相称,但司马英依旧更愿意唤夏侯惇西园故称侯惇而非其表字元让,以显得亲切。
“多谢将军,侯惇...我...”夏侯惇感激的望著司马英,努了努嘴,本想要说点什麼,但终究是只化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与夏侯渊虽说是族兄弟,然而因為年岁相仿,自幼便一起长大,感情异常深厚,而后又一道随曹cao起事反抗暴戾的董卓,这些年来二人相互扶持,心中对对方的感情早已超过了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如今骤然听闻夏侯渊竟是死於定军山,夏侯惇如何不伤心难抑。
司马英亦是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劝慰夏侯惇,何况他与夏侯渊也曾并肩作战多次,夏侯渊待人至诚,行军打仗也悍勇无比,深得军中将士爱戴,司马英也对其颇為欣赏,此番听闻其身死,他也颇為难过。
本来如今夏侯惇已是足以抵挡一面的大将,然而曹cao见他因夏侯渊之死而颇為心神恍惚,因此此番却是将其派往司马英麾下,并未使其单独领兵。司马英知道曹cao的用意,是让自己约束夏侯惇,不要让他因為私愤而罔顾军命,擅自出阵与刘备军作战。
不过以司马英对夏侯惇的瞭解,夏侯惇為人守持慎重,断不至於因此而不惜将士xing命私自出战。但司马英也看得出来这些时ri夏侯惇的消沉,所以特意命人请他来自己中军营帐中,原本想好生劝慰一番,不过此时眼见此情状,他也不知该说什麼好。
“丞相大人与将军之意,侯惇心知,我虽駑钝,然亦知将士xing命宝贵,断不至於為了族弟之死而平白枉送袍泽之命的。”夏侯惇沉默了许久,勉强挤出个笑意对司马英说道。曹cao将他派為司马英的副将是何用意,夏侯惇又如何会不知晓,因而才有此一说。
“侯惇你也无需太过压抑心情,我亦是yu為妙才复仇,只是此时的情势你必然也清楚...”司马英摇了摇头,开口道。
司马英没有把话说完,但夏侯惇已然明白其未尽之言,当下便道:“这刘备何其jian诈,只坚守不出,空耗我军粮草。如今我军进退维穀,更兼粮草运转路途太长,时时被其袭扰粮道...”
“时时被其袭扰粮道...时时被其袭扰粮道...”忽然,司马英打断了夏侯惇所言,口中喃喃自语,似有所思。
“将军...”夏侯惇见状,狐疑的开口道。
“侯惇,此番我军的粮草已运到何处了?”司马英却是抬起头来,开口问道。
“取图舆来!”夏侯惇朝帐外的侍卫唤了一声,不多时便有侍卫将地图呈了上来。
“将军您看,我军的粮草已经行进到了此处,明ri便可到这饮马涧。”夏侯惇指著地图上的一处地点说道。
“那好,这次我便要让这刘备军有来无回!”司马英眼中闪过一抹厉se,缓声说道。
“末将愿為先锋!”听到这裡,夏侯惇自然已是明白了司马英的意思,一直萎靡的jing神顿时為之一振,当即站起身拱手请命道。
“好。我予你三千jing骑,你与饮马涧设伏。”司马英朗声说道。
“末将领命!”夏侯惇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