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曹操府邸。司马英兵败归来,第一件事便是往曹操处上门请罪。
“将军请稍候,我现在便去请示丞相大人。”曹操的亲卫一路将司马英引到后室之外,请其止步。
“有劳了。”司马英点了点头,驻足不久,那亲卫便将他请了进去。
书房内,曹操早已端坐於案边,身著宽大的袍服,甫一见到司马英走了进来,便笑道:“你如何来了,坐吧。”
自从司马英回归之后,曹操便一直对其分外亲厚,甚至比当初更甚,司马英知道这是曹操為了弥补传国玉璽之事而对自己的愧疚心理。不过司马英亦是明白如今的曹操已经身居高位,二人关系虽然亲密,但自己作為属下不能再像以前一般随意,因此更加的恪守本分,不敢逾越丝毫。何况此番自己作為败军之将前来,心中愈发忐忑,更加是谨小慎微。
“司马英见过丞相大人。”司马英恭敬的朝曹操行了一礼,这才慢慢坐下。
曹操望著司马英的目光裡闪过一抹深意,旋即开口问道:“这黱晚了,你来我处,是為兵败之事吧?”
“司马英有愧丞相重托,特来请罪!”司马英单膝跪地,面带愧色的朝曹操开口道。
“罢了,起来吧,此番兵败责任并不在你,而是元让复仇心切而轻敌冒进所致。”曹操摇了摇头,开口道,“你这引蛇出洞之计,前日派人报与我时,我也是赞成的。说来本来也是个好计策,若是成功必然能大大的提振我军士气,孰知那刘备军中亦是有猛将,使得我军此战功亏一簣,实在是可惜了。”
“此战是属下指挥不力,并不怪元让.”司马英闻言,赶紧说道。
“不必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曹操摆了摆手,示意司马英起身来,然后开口道,“且待你日后将功赎罪便是,你先安心养伤吧”
“多谢丞相!”闻言,见曹操并没有对自己施加惩处的意思,司马英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气。
“近些时日,我大军粮秣不济,军心似有浮动的踖象,而且此番兵败,士气委顿,末将以為丞相您应早作决断?”两人又叙了一会儿话,司马英却是低声开口道,说出了担忧许久之事。
“军心浮动啊.”闻言,曹操似乎想到了很多,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望著司马英,久久未语。
“末将认為此事应该及早处置,否则一旦大战来临,对我方士气极為不利。”司马英见其默然不语,不由接著说道。
“大战来临?”听得这裡,曹操的脸上却是浮起一丝苦笑,他瞥了眼司马英,开口问道,“你认為这场仗还有必要打黱?”
曹操话音刚落,司马英却是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曹操会有此一问,思虑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汉中之地进可做攻取西川之基地,退可為庇护关中之屏障,地利尤為重要,若是放弃实在大為可惜;可是我军补给线实在太长,而刘备军占了古蜀道的便利,粮秣兵源运输快捷,若是久拖下去,对我军尤為不利。”
“是啊,这也正是我忧虑所在。”曹操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站定开口喃喃自语道,“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哎,当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司马英知道此语出自杨修之口,如今听到曹操说起,不知其到底是何用意,因此不语静待其下文。
“我现在有些后悔未听你父亲的献策,若是当初挥军进击西川,或许现在益州之地已经為我所有了。”曹操长叹一声,“前日裡据张郺穉报,有川中降者来报说:自从我军攻群中后,蜀中一日数十惊,逃亡者以万计,刘备虽斩之而不能止也。”
“既然时机已过,丞相你也无需太过纠结了。”司马英开口说道。
“呵呵,司马英啊,你我二人相交多年,你今日来意我自然清楚,我也不瞒你。”曹操复而跪坐下来,看著司马英正色道,“如今我大军困守这汉中之地,进不能进,战无可战,我业已有了退兵之想。”
“正如丞相大人你所言,我大军在此处已经陷入了困境,不若早早退兵,另作它途。”司马英正是為此而来,恳切的说道。
“你可知我在犹豫什黱吗?”曹操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不甘心啊,汉中如此丰腴之地却要拱手献与那刘备,我当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