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君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与你多言了。”黑衣人摇了摇头,面上掠过一抹厉色。
只见黑衣人微微頷首,四周早已埋伏许久的弓箭手齐出,一时间天空中羽箭如蝗,站在马车外的侍卫与车夫尽皆中箭,下一刻,车外只有张鲁和黑衣人二人还毫髮无损,其餘的人已经被射成了刺蝟。而车内的女眷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一阵阵啜泣之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麼?”此时,张鲁面色无比苍白,冷眼投向黑衣人,开口道。
“交出豫玉,我便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面色依旧平静,淡淡的说到。
“我当真不知道你所言的豫玉在哪里,还请阁下高抬贵手,就放过我的…”张鲁在巨大的压力面前,禁不住浑身颤抖。
“够了,张师君!”黑衣人厉喝一声,打断张鲁的话,开口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不成?你便不是為你自己著想,也应该為你的部属和家人著想吧。”
“他们是无辜的,你有什麼事冲著我张鲁来,何必牵涉到他们?”说到最后,张鲁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了。
“哼!把人给我带出来!”黑衣人却是如磐石般丝毫不為其所动,冷声说了一句。
话音一落,旋即有数十个黑衣人飞身出来,来到张鲁的车队边,将车内的一干人等都拖了出来,连妇孺都没有放过,顿时哭喊声又起,张鲁面若白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却依旧是紧闭双唇。
“我再问你一声,那豫玉在哪里?”黑衣人望著张鲁,不含一丝感情的追问道。
张鲁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紧咬著牙关,始终没有没开口。
“哼,把他给我带出来!”黑衣人手指一位被身著华贵衣服的妇人护著的小男孩,缓缓道。
“不!”望著两个虎背熊腰的依黑衣人之命走向自己的小儿子,张鲁终於打开了牙关,凄声道。
可惜那两名黑衣人并不是他张鲁的手下,二人对其所言置若罔闻,蛮横的将妇人推倒在一边,一人一手将小男孩拽了出来。
“我数到三,此人还不肯言,你俩便各自卸掉他一隻手!”黑衣人此刻不再对张鲁说话,只对自己手下吩咐道。
“诺!”二人朗声回应。小孩子对於危险有股敏锐的感知力,他显然是知道身边的两人对自己不怀好意,顿时“哇”一声哭了出来。
小男孩凄厉的哭声将周遭大人们的脸色映衬得愈发苍白,而黑衣人面如冰霜,淡淡的开口道:“一!”
小男孩的哭声更加大了,被拖下车的许多妇人亦是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唯有张鲁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二!”黑衣人又开了口。
此时刚才护著小孩那妇人忽然像发了狂一样,扑向那两个黑衣人,本来以她的气力想要撼动两名黑衣人根本是痴心妄想,却不想她在这一瞬间竟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生生从两人如铁钳一般的手中抢回了孩子,然后死死护在自己怀中,说什麼也不肯放开来。
那领头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那两名黑衣人顿时一凛,赶紧想要再把孩子抢出来,可是那妇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就像一隻发怒了野兽一般,拼死护住自己的孩子。
领头黑衣人不為所动,嘴唇微张,轻声道:“三…”
“我给你!你要什麼我都给你!”终於,张鲁的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掉了,他一路跑到自己的女人孩子身边,将那两名黑衣人用力推开,然后大手一张,将女人和孩子笼在自己怀中。
“那好,你们俩先到一边去。”黑衣人一步步走到张鲁一家三口身前,开口道,“现在你可以将豫玉交出来了吧。”
张鲁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往马车走去,钻进车厢内从内里的暗箱中取出了一个匣子,交给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拧开匣子上已然有些生銹的锁,将匣子打开来,内里放著的自然便是九颗星玉中的豫玉。
黑衣人缓缓将匣子收起,目光扫过张鲁然后落在那对母子身上,然后冷冷的转过身去。
下一刻,在他身后,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场屠杀在这荒无人烟之地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