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大亮之后,青杨一身侍从打扮从禅房走出来打水,小和尚见了他,就上前打招呼:“青杨施主,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出来呀?”
“嗨!我这不得在禅房里照顾我家大少爷嘛!你也知道,我那主子认死理,又是个犟脾气,为了给他亲娘守斋,天天念经理佛的,若不盯着他,那他真是连饭都不吃,所以呀,我这端茶倒水、侍候膳食的差事可要仔细,不然大少爷这三天要是在寺里有个闪失的话,我们家老夫人回去非得扒我一层皮不可!”青杨打小就比青松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把小和尚打了。
用过早斋之后,灵隐寺外面就有一辆大马车到了,从车里下来一位中等身材、长相中规中矩的中年男人,他直奔禅房这边而来,身边还跟了个小厮。
“爹,你这么早就过来了!”青松见到来人高兴的上前打招呼,这人正是青松的父亲,也是将军府的大管家福叔。
“你怎么不在屋里侍候大少爷?自己在外面瞎溜达什么?”
“我,这不是大少爷吩咐我出来迎着您嘛!”青松讨好的解释着。
“大少爷呢?”大管家问道。
“青杨刚打了水,这会儿大少爷正梳洗呢!”青松回答。
“臭小子,还说你没偷懒,怎么你没在主子跟前服侍呀?你说你,功夫不如青杨,嘴又笨,脑子又转得慢,真不明白大少爷怎么挑了你在身边?没眼力见的……”大管家一通数落。
“爹!我是你儿子,哪有老子这么贬低自己儿子的?”青松撅嘴抱怨着。
“我说错了吗?你在为人处事上跟青杨比差得远呢!跟人家好好学学吧,儿子!”大管家恨铁不成钢的训着儿子。
青松也不是头一回听这话了,不过他爹说得倒也是事实,论功夫和说话办事自己的确样样不如青杨,所以大少爷每次外出都只带青杨去,而自己向来只负责留守。虽然他不知道大少爷当初为什么挑中自己做贴身小厮,但就冲大少爷对自己的这份赏识和信任,他就是死也会对大少爷忠心到底的。
“爹,儿子受教了,您还是点进去见大少爷吧,时辰可不早了,估计打从你踏出府门那一刻起,老夫人就开始心急了!”为免继续听训,青松只好搀着大管家往禅房里走。
大管家看着儿子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里想:这孩子真不知道随谁了?他娘早就不在了,当初自己为了在将军府站稳脚跟给儿子一个温饱,平时要比别人加用心给主子办事,有些时候就忽略了儿子,他对孩子还是心怀愧疚的,也就不好对青松太过严厉了。.)
“福叔,奶奶身体可还好?”此时的面具大侠一袭白衣,他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只是暗藏在左额的刘海之下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浅紫色疤痕平添了一份瑕疵。
他现在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跟昨天策马赶路的时候判若两人,就别提前晚那副带着面具神采奕奕的模样了。
“回大少爷,老夫人身体尚可,只是太想念您了,盼着您早点回家呢!这不,今儿一大早就催着我点出门来接您!”大管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