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昨天在祭坛初见怡轩时就觉得眼熟,只是当时顾着受伤的夏侯正无瑕去深想,现在又与怡轩面对面,她可是看清楚了,也想到了那个令她皇兄一直挂念的女人。
怡轩岂会站以待毙,甩开北堂雪,脚底抹油跑出屋去。
“我叫你站住,听到没有!”北堂雪没能抓住他大喊着,急追出去对随护的鹰卫命令道:“快把他给我拿下!”
十个鹰卫围攻怡轩一个,沐月见事不妙忙跃身过去阻止:“都给我住手!”
“月儿,虽然是他请来那个姓沈的来给正儿解毒,但是你仔细看一下,不觉得他很眼熟吗?”北堂雪还没怀疑到月儿和怡轩是认识的。
沐月自然是不可能当着南沧人的面跟北堂雪解释尘年往事,只好命卫春和卫冬还有鹰卫守在这屋子周围以防有人偷听。
“咱们进去说。”沐月让北堂雪和怡轩都进了夏侯正的屋子,并将南沧小皇帝和叶怀恩请出去。
北堂雪倒是赞同沐月关起门说这事儿,毕竟不好让外人知道,这屋里只剩下沐月母子、沈源、怡轩和齐蕊、北堂雪和吉雅。
一关门北堂雪便揪着怡轩的衣领审问道:“说,十年前冒充奇贵妃的女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齐蕊可见不得怡轩被她欺负,冲过去就上手了:“你给我放开他!”
眼看北堂雪和齐蕊打起来,沐月只好又挺身而出去拉架:“好了,别打了,你们都冷静一下,听我说。”
怡轩将齐蕊拉走故意站在小家伙的床边,沐月则将北堂雪安抚在桌子边坐下。
“雪姐姐,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个假的奇贵妃身边有两个带面具的侍卫吗?”
听沐月这么一问,北堂雪凝眉回忆了一下还真想起来,对沐月点了点头。
“那两个面具侍卫的其中一个就是我相公‘夏侯烨’,另一个是他的结拜兄弟,他们当年乔装潜入北嵩皇宫去救我。”
北堂雪似乎听明白了:“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当年夏侯公子为了入我北嵩皇宫救你便掳走了奇硕部落的奇娜小主,找来一个绝色女子来冒充奇贵妃去勾引我皇兄是不是?”
怡轩可不爱听这话,开口反驳道:“什么勾引?分明是北皇分不清……”他那雌雄俩字还未说完便被北堂雪打断。
“住口!我皇兄待那女子一片痴心,这些年来一直为他留着后位,她曾经住过的凤暖阁都未再让其她妃嫔进去过,就连真的奇贵妃回宫后也只是赐住在凤羽阁。”
别人或许不明白北堂雪所说的北嵩宫阁,但沐月心里最清楚北嵩皇宫里离北堂傲寝殿最近的宫殿除了太后、皇后和北堂雪的住处以外,就当属凤暖阁了。北嵩后宫之人哪怕有自知之明坐不上凤位的,也向往能住进离皇上近的地方。
“若非一母同胞之手足,想必也生不出如此相像的两人来,不管当年冒充奇贵妃的女子是你的姐姐还是妹妹,我都一定要把她带回北嵩去以解皇兄多年来的相思之苦。只要你说出她的下落,看在你找人救了正儿的份儿上,我不会为难你,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皇兄一定会对你的姐妹宠爱有加!”北堂雪知道皇兄这些年来一直对当年那个假奇贵妃念念不忘。
“这……”怡轩没辙了,只好望向沐月求助:“大嫂,她……”
沐月走到北堂雪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雪姐姐,你坐下来听我说。这位禹源的怡郡王是我相公的亲表弟,当年他随相公一起潜入北嵩找我的途中正好遇上奇硕部落送奇娜小主到北嵩都城,为掩人耳目他们才会让怡郡王男扮女装成奇娜。”
“等等,月儿,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那个假奇贵妃就是他?”北堂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怡轩问道。
沐月如实回道:“没错,就是他。当年相公来北嵩遍寻我不着,便猜测我可能受困于皇宫之中,他们兄弟四人只有怡郡王身量最小最适合扮成女子,至于后来我们谁也想不到皇上竟然会爱上他!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要不然真的奇娜也不会安然回宫。雪姐姐,皇上是错爱了一个人,但至少他心里还有一份难得的真情,倘若你告诉他实情,咱们谁也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不管是为皇上着想,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求你不要再追究这事儿了,好吗?”
北堂雪看看沐月又看看怡轩,这时躺在床上的夏侯正也出声相求:“正儿也求您,表叔他是好人,咳咳……”
小家伙不知是真咳还是假咳,反正北堂雪一下子就心软了:“好了好了,看在正儿的面子上,我姑且放你一马。”
就在北堂雪转身去给夏侯正倒水喝的时候,沐月母子俩对视一眼,眉角微挑,心照不宣。
对于他们的神神秘秘,长公主和南沧国师看的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好深入打听,只好带着南沧小皇帝去用午膳。
国师府的膳堂里,长公主亲自为小皇帝布菜,叶怀恩拿着筷子却在发着愣神。
“早就听闻富可敌国的北嵩逍遥侯是女儿身,却没想到她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师弟,你那徒弟可是跟你留着心眼呢!不然怎么会不告诉你他娘是谁呢?”长公主一想到叶怀恩对夏侯正超乎寻常的关爱就深感不安。
叶怀恩却没当一回事:“若正儿一路招摇自己是北嵩逍遥府世子爷的话,估计他人还没出北嵩就被人给绑了去,他要是连自保的聪明劲儿都没有,那我也不会收他为徒。”说完他就大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