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凤冠便是律印公主从龟兹带来的,即便是律印公主没有这份心思,便是也难保不是龟兹国的旁人动了这份的心思!”礼部尚书冷了冷声,即便是律印公主刚刚便是封了贵人,可出了这般的事情,这礼部尚书便是依旧称其为公主!
“这位大人可真是奇怪,我龟兹国民却都是盼望着能与大庸交好,再说这凤冠也并非我龟兹国人才碰到,这大庸的人却也碰了!”律印公主的脸色沉了沉,微微的抬起头来,眼里头却是带着些个泪水,到底是小女儿,当着大庸这么多官员的面,定然是有些个害怕的,不过,那倔强的脸上,却是挂着浓浓的执着,仿佛便是一定要与大庸这泱泱大国,争辩出个一二来!
“律印郡主这是何意?”礼部尚书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律印郡主娇嫩干净的脸上,却是闪着些委屈,倒像是他一个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小女孩罢了,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却是有些个尴尬,不过他的职权便只是不让大庸国失去脸面!
“启禀大庸皇帝,龟兹虽是小国,却也不知谁可以随便欺辱了去,若是大庸没有容人之量,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便是大庸国大民强,即便是要带兵攻打龟兹,想来我们也无能无力,不过,若是大庸有这份个心思,便是请大庸皇帝明说,我龟兹虽小,宁死却也不愿意将女儿送来白白的受了辱去!”律印公主紧咬着下唇,脸上带着少有的浓重,身上大有一些个士可杀不可辱的气势!
“放肆!”皇帝终究忍不住开口,手轻轻的摆了摆,让挡在前头的皇后退了回去,面上似乎已经从刚刚的震怒中走了出来,这律印公主却也是个胆大的,她这般说,若是惹怒了皇帝,怕也有杀头的威胁!不过,她也不是冲动之人,不然言语里头不会显得大庸以强凌弱,若是真对她如何,倒是坐实了这份个罪名!
“大庸皇帝恕罪!”律印却也是个知进退的,瞧着皇帝并没有动怒要杀她,可是,若是再说下去,却也没有人敢保证,她这一席话真的对皇帝管用,要知道在大庸境内,却是龙威不可侵犯!她的脸上似乎挂着虔诚,“并非律印无礼,只是在京城的驿馆中,便是有位将军称是京城最近却是出了些个事情,要搜藏我们说带的物品,便是这凤冠也不例外!”律印的声音清脆,却是让众人都听的明白!
“律印公主这是何意?”礼部尚书不由的抬了抬声,可是心里头却是闪过一丝的疑虑,这京城虽然戒备森严,却也断然不会去名目的搜查龟兹国所带的物品,他微微的抬眼,瞧着皇上却也没有说什么,心中有些个疑虑,莫不是皇帝派去的人!
“大人莫急,这凤冠何时对人动的手脚,律印确实不知,可是,这人既然有这实力,便是要取律印的命却也易如反掌,他这般做定然是要破坏大庸与龟兹国交谊,律印如今已是大庸妃嫔,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印律公主微微的垂着头,可是这话却是说的技巧,原本的桀骜不羁,却是现在变得温婉,仿佛与大庸女子无异,以夫为天,而且,这龟兹国行礼本就是单膝跪地,如今她与大庸女子无异,都是双膝跪地,不得不说,她这进退拿捏的得当,不失了龟兹的面上,却也适当的放低了身份,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
“准,朕便也想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何玄机!”皇帝点了点头,律印这话便是说明,她既然是大庸妃嫔,她的事情,便也是大庸自己的事情,与龟兹无关,既然是大庸自己的事情,那么,无论出现任何的状况,都与两国交谊无关!
皇后坐在凤位上,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瞧着纳兰静的眼神,微微的带着一丝的冷厉,纳兰静却是只顾着低头饮茶,仿佛没有瞧见一般!
“是皇上!”刑部尚书从位置上站了出来,便是有宫人赶紧的将这凤冠送到他的跟前,而倒在皇帝身后的尸体,却也被人抬了出去!
刑部尚书接了过来,却也不急着瞧,便是将这凤冠交给了他身后的聂阁,这机关的事情,却也是聂阁最为的在行,纳兰静微微的眯了眯眼,这刑部尚书,却也是极为器重聂阁,便是这种场合,将也他带在跟前!
只见聂阁的手轻轻的在凤冠下头摸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长的银针,轻轻的那里搬弄着什么,只见得那明晃晃的凤冠,在他的手上,却是乖巧的很!
“启禀皇上,这凤冠上头是被装了九尾银针,便是一种极为精巧的机关,平日里却也是只有军营里头的大将才知晓!”过了良久,聂阁却是终于瞧的清楚,他对着皇帝行了个礼,可依旧将凤冠紧紧的捏在手中!
皇帝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这军营中的人,便也就是将军了,这律印公主说,是有一位将军查了她的东西,皇帝本就怀疑,这人他从未派过,而现在,这机关只有军营中的人知晓,事情似乎有些个清楚了,这京城内的将军,大多都是宫府的同党,如今宫府被禁,宫将军有中毒,有人心里头对自己有怨恨,怕是趁着律印这事,要报复自己为宫府报仇,皇帝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宫府真是得民心啊,便是有人可以为了他来行刺自己这个皇帝,他日,若是宫府真有了谋逆之心,怕是追随的人也不小吧!
即便是当着众人的面,皇帝的脸色却也难看的很,若是以前有人禀报宫府有谋逆之心,皇帝还能沉着的算计,可现在,那死亡的气息便就是在这么近,人,一旦真正的关系到了他的自身,便就不会那股子淡然,空气中,似乎还凝聚着刚刚那宫人的血腥,他仿佛在提醒皇帝,要早做打算,那些个人既然可以下一次手,就可以下两次,下三次!
皇帝微微的张了张嘴,本想让律印的人认一认究竟是哪位将军,可是,那人既然敢动手,便一定会隐藏的深,律印一个刚进京城的人,又如何能清楚呢!
“不过这机关却也隐蔽,若是没有人触动,怕是也不会发出毒针!”聂阁清了清声音,将自己心头的疑虑说了出来,可是,这凤冠却依旧没有让旁人接去!
“启禀皇上,这却也奇怪了,这宫人走了好好的如何会踉跄一下,若非她有些个站不稳,怕也不会不小心触动上头的机关!”聂阁的声音刚落下,旁边的杨妃带着些许的疑惑,眼睛不由的瞧向刚刚那端着凤冠的宫女!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惹的祸,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人原本是站在皇后的身边,听了杨妃的话,身子一颤,小脸似乎吓得惨白,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不住的叩着头,便只是一会儿个功夫,那额头便是红肿了一片!
众人到底都是有些个不忍的,都传言这杨妃与皇后不和,如今瞧上去,似乎真有此事,这宫里头的宫女,进宫的时候都是嬷嬷专门的训过,更何况能跟在皇后身边的宫人,定然都是稳重的,不过是端个凤冠,她又怎么会出了这般的披露,而且众人瞧得分明,刚刚明明是这宫人脚下不稳,众人想到这里,脑子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
“这却也奇了,你便是好好的,脚下为何这般的不稳,瞧你这样子,却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得力的,如今走的稳稳的,偏偏在经过韵贞贵郡主的身边的时候,站不稳,不知道的人,却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故意要陷害韵贞贵郡主呢!”杨妃冷笑一声,微微的眯了眯眼,拿起桌子上的被子,眼中带着一丝的兴味!
“住口,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这般的没个分寸!”皇后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却是让人听的分明,什么叫平日里便也是罢了,看来这个杨妃平常这是这般的与皇后说话,一个妃子,即便是再有脸面,却也不能大过皇后去,众人的心里头却是越发的觉得传言似乎都是真的!
“皇后娘娘莫不是心虚了吗,据我所知,这个宫人可是娘娘殿里的掌殿宫女,如何能出这般的纰漏!”杨妃似乎是没有听见皇后的警告,声音里却是带着异常的尖细,却是如同市井妇人一般!
纳兰静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这杨妃虽然明着是在针对皇后,这是,却是也说的清楚,这宫女可是皇后宫里头的掌殿宫女,更是与旁的宫女不同,无论是走路还是办事,决计也不会出这般的纰漏,那么,倒是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宫女为何在经过自己的旁边时候,偏偏歪了身子,而且这律印公主却是刚刚也提起过,便是有个将军去搜查过,要知道,这与宫府最要好的将军,便只有纳兰轩,也只有纳兰轩能为了宫府冒这么大的险!
“放肆!”皇后终于是变了脸色,这后宫都是她统领,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在大殿之上却也这般的放纵,无论孰是孰非,却也在旁人的眼里,只能怪她平日了管教不严罢了,只能说明她这个皇后,没有威严罢了,“无论为何,你到底是犯了错,杨妃身为主子,自然有权利指出你的不是,还不赶紧的下去,领了板子?”皇后不再瞧着杨妃,只是随口的训斥了那宫人一句!
旁人不由的赞叹,到底是皇后,便就是与那些个妃子不同,有容忍之量,如今为了杨妃的颜面,却是责难了自己跟前的宫人!
纳兰静只是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的冷冽,不愧是皇后,便是要杀人也会显得自己有多么的大度,明明已经成功的将矛头指向自己与哥哥,却是在这里不发一言,仿佛她的目的,从来不在自己的身上,她与杨妃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当着是配合的好,自己原以为杨妃是个不俗的,如今为了杨府,却也是皇后串通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