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贞贵郡主怎一个人在这里,瞧我的记性,想来是在等韵宁郡主了!”孟瑶声音异常的尖细,脸上却是带些个幸灾乐祸,这宫府没有了兵权,便是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空有郡主的位分罢了,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孟姑娘不仅聪慧,还是个知礼的!”纳兰静索性便站在那里与她说教几番,以往便是没有这个心思的,如今,多少人都盯着瞧的,怕都是看笑话的,看看没有宫府的支持,自己却是有多么的狼狈,若是今日躲了,怕也会有旁人,与其这般,倒还不如坦然的面对!
“那是自然!”孟瑶到底是没个心机的,便是听了纳兰静这般一说,以为她到底是没有势力了,便是言语中会带着讨好的对自己说话,便是微微的扬起头来,仿佛是有些个不屑的与纳兰静答话!
旁边的小姐们便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瞧着孟瑶那沾沾自喜的样子,便是不由的摇了摇头,这纳兰静那里是夸她的,不过是在讽刺她,一个没有诰命的女子,见了堂堂的贵郡主都不行礼,还大放阙词,哪里能瞧出一点的知礼!
安影雅瞧着孟瑶那样子,便是不由得白了一眼,若非瞧着她还有些个用处,自己何须费尽心机的讨好她,却不想是这般没脑子的,连这纳兰静的话里头讽刺都听不出来,悄悄的用手拉了一下孟瑶,微微的咳了一声,便是给安影丽使眼色!
“见过韵贞贵郡主!”安影丽瞧见了安影雅的眼色,便是从后头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清脆利索,只是那眉宇间却是有化不的忧愁,即便是在人前强颜欢笑,那股子的哀怨,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安小姐赶紧的免礼,安小姐倒是与我见外了!”纳兰静轻轻的一笑,虚手一扶,面上便是带着一丝的坦然,只是,她的眼神扫过安影丽的面容时,微微的变了变脸色,却是笑意更浓了,原她是存了这份子的心思,自己倒是会让她得不偿失!
众人瞧着安影丽的样子,不由的撇了撇嘴,这安影丽倒是个有眼力劲的,这不是明显的给孟瑶暗示吗,若真存了那份心思,又何须等到说了一会儿个话才行礼,这能进的皇宫的人,哪个不是跟人精似的,心里头便是清明的很!
孟瑶的脸色闪过一丝的恼怒,她虽然是个没心机的,可却也不是傻子,安影丽不可能突然行礼,这细细的想来,却是知道纳兰静却是在讽刺她,她瞧着旁边那些个小姐们,似乎都捂着唇笑着,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热,“韵贞贵郡主倒是个心思宽的,都出了那么些个事情,还可以站在这里,却是勇气可嘉!”孟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让强让自己冷静,便是暗指这宫府都倒了,这纳兰静又是被赶出纳兰府的,便是骂纳兰静是个没脸面的,出了这些个事情,却是还敢在外头露脸!
“孟小姐到底过誉了,所谓的勇气可嘉,比起孟小姐来,我倒是自叹不如!”纳兰静微微的一笑,脸上却也不恼,声音里软软的,却是回过刚劲有力!
这厩的人谁不知晓,这孟瑶先是被二皇子讽刺是个长舌之妇,又在宫府的院中被人发现与纳兰烨华有不干不净的关系,后来又在纳兰府的丧礼上,想要陷害纳兰静不成,倒是将自己的心思暴露的,而且,本就是个庶出的,自己的姨娘是个不守妇道的,右相为了遮羞,便是将她姨娘贬了位分,即便是将她记在了嫡母的名下,这庶出便就是庶出,永远更改不得的,若是论起没脸面来,这孟瑶当真是无人能及!
“你!”孟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虽然每次都忍不住的挑衅纳兰静,可是每一次都被纳兰静顶了回,可是,她却瞧见纳兰静便又忍不住!
“孟姑娘,我们便从那头瞧瞧,看那头的泉水,倒也不俗!”安影雅却是瞧着孟瑶要发怒,赶紧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暂且的冷静!
“倒也是,那我们便过的瞧瞧,省的在这里瞧见碍眼的!”孟瑶瞧见安影雅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才想起了她们的计策,便只是冷哼了一声,眼里却是闪过浓浓的兴味,不过,她倒是不甘心就这般的离开了,便就是往那头走,却也还要在叩头上占个上风!
“小姐,这倒是奇了,倒是不像孟瑶的脾性了!”流翠瞧着安影雅她们离开后,不由的说了一句,毕竟,这孟瑶每一次都是不到最后的失败,是绝对不离开的,可是,这次这般轻易的离开,却是让人有些个惊叹了!
“不过是还有更高的目的罢了!”纳兰静浅浅的一笑,便是转过头瞧那潺潺的流水,刚才孟瑶经过她的身边时,眼里却是带着一丝的得意,一丝的兴奋,仿佛是即将要发生什么,纳兰静微微的垂着头,任由那轻风吹起流苏!
“秋月,你盯着安影丽!”良久,纳兰静的思绪一片的清明,似乎所有的尽在掌握,便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安影丽孟瑶能想到的,根本不足为据,只是,自己终究是不能忽视安影丽的,那不合适宜的愁容,倒是让不由的给自己敲了一个警钟,她的眼神暗了暗,却又吩咐了秋月几句,却又才安心!
“咦,我的珠子呢?”纳兰静这头刚说完,便是听到不远处安影雅的声音微微的抬抬,纳兰静转过头,瞧着已经有不少人围着她了!
“怎么办,这可是从北海祈福回来的,黑色珊瑚珠,刚才还好好的带在这,为何突然不见了呢?”安影雅瞧着众人都过来了,声音越发的响亮,仿佛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莫不是掉在哪里了?你先莫急,我们便是回找找!”孟瑶似乎很善解人意,她便是说完,有几个热心的,便也迎合了起来,倒也觉得孟瑶说的是个理,这个珠子若是掉了,定然是掉在了她刚刚走过的路上,这黑色的珊瑚珠本就不多见,更何况是在北海祈福来的,自然是名贵的很,这带在身上可以辟邪保平安的,若是掉了,当真是不吉利的!
安影雅似乎着急的很,听了众人的话,便是觉得有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回走了,便是好心的小姐们,也是帮忙寻来!
“韵贞贵郡主,不知可瞧见王妃的黑珊瑚珠?”终究是到了纳兰静的跟前,孟瑶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敬,不过,她来问纳兰静却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瞧的仔细,这安影雅到底是在这站了许久,许是就在这掉的,更何况纳兰静一直没有离开,却也有瞧见的可能!
“不曾!”纳兰静冷冷的瞧了孟瑶一眼,随口说了句,却又转过身子,瞧那流水,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的惬意,她微微的仰头,仿佛是在享受那微风拂面的悠闲!
“郡主可记得清楚?毕竟这王妃只有在郡主这便站了许久!”孟瑶瞧着纳兰静连正眼瞧她都不愿意,心里头便憋闷的慌,不由的抬了抬声,脸上更是带着浓浓的愤怒,从旁边瞧,便只是见一个女子,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意,仿佛是在沉溺于自然的景色中,而旁边的一个女子,一脸的凶神恶煞样子,仿佛如那市井泼妇一般!
“孟小姐这是何意?我家郡主说没瞧见,便就是没瞧见!”秋月瞧着纳兰静不愿意理她,便不由的说上了一句,这孟瑶当真是个不省心的,纳兰静都不愿意与她多言,她还是这般的纠缠不休,当着是没皮没脸的!
“放肆,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多言的份,莫不是平日里韵贞郡主便是这般教的你规矩!”孟瑶冷了冷声,若非是顾及在皇宫,便是真想拉过纳兰静的脸来,自己与她说话,她便是对自己不答不理的,这不是当众让自己难堪吗!
“孟姑娘!”纳兰静冷了冷声,沉着脸便是转过头来,“我的婢女便就不劳孟小姐超心了,不过,她有没有规矩自然是我心里有数了,这主子说话自然是没有她说话的份,可是,为主子分忧却是她的责任,主子不愿意说的话她自然是该为主子说出来!”纳兰静一字一顿的说着,丝毫不顾及右相的颜面,便是像狠狠的打了孟瑶一巴掌!
孟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纳兰静仿佛就是明着说,那些个话不过是她想说的,是她不愿意与自己多言,才让跟前的婢女与自己说话,这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孟瑶紧紧的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历,“郡主说的是,不过,这规矩不规矩的暂且不提,倒是这珠子,这么多人都寻不见,怕是与郡主有关吧!”孟瑶定了定心神,让自己看起来莫要那般的愤怒!
众人一听不由的变了变脸色,这虽然都瞧出来孟瑶便是故意要寻纳兰静的麻烦的,可没想到说的这么直白,都立在一边默不作声,或也有故意要看笑话的,毕竟这一个是前左相嫡女,一个是右相的爱女,她们斗起来,倒也可以给厩带了些个笑料来!
“孟姑娘这话却是让人听不明白了,莫非孟姑娘觉得本郡主会将一枚小小的珊瑚珠放在眼底?”纳兰静不怒反笑,不过却也能明白的指出,孟瑶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珊瑚珠虽然是个稀罕的,可是,人家到底是堂堂的贵郡主,便是什么没见过,还会将这珠子放在眼里!
不过,纳兰静瞧着孟要的样子,眼里倒是闪过一丝的可怜,若非有右相的势力,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愿意与她说话,安影雅接近她,不过是将她当箭用了罢了,什么事都是由孟瑶出头,便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只有孟瑶自己扛着,安影雅不过是想左手渔翁之利,孟瑶是个傻的,每次都瞧不破她的这点玄机!
“郡主是不会将一颗黑珊瑚的珠子放在眼里,不过这旁的人便不清楚了!”孟瑶说着,便还配上那干笑的声音,听着便是刺耳的很,仿佛是在嘲笑什么!
“孟姑娘当着是好心思,不过,若是说离王妃近的人,也要数孟小姐了!”纳兰静听了孟瑶的话,却也不恼,只是淡笑了一声,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可是,却是有力的回击了孟瑶,这孟瑶不过是抓着安影雅在纳兰静的跟前站了那么片刻,可是,若真是细细的想来,最有机会动手的人,并非是纳兰静,而是一直与安影雅走在一起的孟瑶!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本小姐还会将一颗小小的珠子放在眼里?”孟瑶心里一急,却是赶紧的撇清,这大家对忌讳的便是手脚不干净,若是传出自己有这嗜好,将来自己如何能做的了主母,又让厩的人如何瞧自己!
“孟小姐莫急,本郡主自然是相信孟小姐并非那眼皮子浅的人,不过,这旁人可不一定了!”纳兰静始终是云淡风轻,手轻轻的扶着秋月的手,一脸坦然的瞧着孟瑶,却是用孟瑶自己的话,狠狠的反击了回!
“你,你敢让人搜身吗?”孟瑶一急,却是用手指着纳兰静,柳眉倒立,单手掐腰,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