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兵匆匆吃了东西,集合在罗二的身后,向前移动了200米,就被警戒的排长,挥手按住了动作,“都趴下,别动”。
说话见,前方公路上,一溜车队驶过,雪亮的车灯,一扫而过。
车队即将驶过罗二眼前的时候,当先的军卡,咔吱,刹住了。
一个司机摸样的士兵,推开车门,跳下来,支起发动机前盖;当他拧开水箱的加水扣盖时,罗二都能见,喷涌的蒸汽。
呱呱几句话,司机取出折叠帆布水桶,转身到江边打水去了。
首车停了,后面的四辆车,随后拉住了刹车,停了下来。
来,敌人要在这里,停车加水。
首车的驾驶室里,跳下一个军官,向后吆喝了几句;顿时,沉静的车队,热闹起来。
每辆蒙着帆布的军卡里,跳下来十几名持枪士兵,站在地上挥胳膊拧腰,舒展身体;样子,已经在车上呆了不短的时间。
罗二接着卡车的灯光,仔细打量着车队;人数不少,是运兵车队?样子是,不过,还是蹊跷了些。
前后的两辆车里,下来了不少的士兵,但最中间的卡车,没有下来一个士兵,捂得严严实实。
队伍两端的士兵,在原地活动着,没人走到前边或后边去说话,大家好像在避讳着中间的卡车。
罗二和小张对了下眼神,两人心里清楚,那辆车有古怪。
虽然罗二的身体素质降到了普通级别,但他的感官功能,依旧强大,嗅觉灵敏得惊人;不过,今晚运气不好,晚上的微风,是从汉江方向刮过来的,罗二不可能逆风00米,去闻卡车里的气味。
对于这辆怪异的卡车,他是一无所知。
虽然是短暂停留,车队的军官,依然派出了警戒士兵,尤其是把中间的卡车,隐隐围了起来。
眼前的美军士兵,没有发现,距他们00米处的草丛里,五支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他们。
罗二没有随意开火,兵力上的悬殊,让他连步枪的保险也没打开。
但是,他可不想这么放走眼前的敌人;自己的实验,有了实施的对象,那还不得试试。
要是实验失败,罗二也有把握,在这微亮的夜里,躲进身后的山里。
打不过,还跑不过,志愿军的铁本事,就是脚板硬。
老道地探出散手,凝成一条线,罗二触到了第一辆卡车;在侦查连里,罗二也试着学了汽车驾驶,尽管不太熟练,但卡车发动机仓里的机构,还是过几眼。
首车的发动机盖,高高地支着,罗二没有费劲,散手伸了进去,找到一处稍细的管路,“咔”,一把给拉折了。
破坏刚一完成,打水回来的司机,拎着水桶,踏上了公路。
给水箱加好水,司机上车打火,卡车如罗二所想,哼哼几下,没有了动静。
破坏试验成功的罗二,嘴角拉起了弧度,脑子里有了主意。
在军官的呵骂声中,司机打起手电,发现了故障点,手忙脚乱地拉出工具箱,开始了维修;于是,原地休息的美军士兵,获得了更多的时间。
就连卡车上的司机,也离开了驾驶室,混进了士兵中间,吸烟聊天。大家都在等,等那个倒霉的司机,赶快修好汽车,离开这个荒凉的地方。
罗二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钢盔上,轻轻敲了几下;三个大兵,立马收回视线,盯住了罗二。
排长的敲击,是行动的开始信号。
三个兵眼角扫过远处的敌人,禁不住干咽了几下唾沫;敌人太多,要是突然袭击,得手的几率很大,但自身的伤亡不可避免。
尽管如此,手上的枪支,同时开了保险;服从命令,是战士的本能。
罗二伸出两指,竖在脸侧,慢慢向后晃了三下;暗语的意思,是让三人后撤,建立支援阵地。
收回手指,罗二专注地盯着眼前,不在去理会身边的士兵,他对自己的兵,很有信心。
果然,小张他们,默契地持枪匍匐,向后退去,退到了刚才的出发点,在深坑处建立了火力点。从头到尾,没有一人出声。
只有大灰,依旧靠在罗二身边,眼神冰冷。
车队的警戒线上,距离第三辆卡车最近的一名士兵,正警惕地守在岗位上,突地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
他那蔚蓝的眼仁,惊慌地转动着,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
罗二那无形的散手,分出五个枝杈,象一个大手,不但束缚了士兵的身体,也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其中的一个枝杈,又分出五个小枝杈,掰开了士兵的双手,把那把上了膛的步枪,蓬地丢在地上。
年轻的士兵,掉落了步枪,让身边的几个美军士兵,仅仅是扭头瞄了一眼,就嗤笑着转头;在大家的思维里,这个新兵蛋子,马上就会捡起步枪,红着脸没法见人了。
但是,士兵没有弯腰捡枪,而是哆嗦地收回右手,摘下了胸口挂着的手雷,猛然拉去保险销,从篷布的缝隙里,塞进了卡车。
动作没有停顿,第二颗手雷,被很快也塞了进去;此时,士兵的眼里,满含绝望。
当第三颗手雷,摘取保险销的时候,被有心人发现了;“法克,你再干什么”,尖利的嚎叫,震动了警戒的士兵。
大家的目光,向那个年轻的士兵,正好见他举起手雷,奋力投进了卡车。
轰,如同被捅了老窝的马蜂,中规中矩的大兵,四散开来,飞快地向远处跑去,不,应该是逃去,大部分人手里的武器,已经丢下了。
罗二见敌人的反应,眼神猛地一缩,“大灰,跑”,扭头就向小张他们的方向跑去;他还好点,没有为了减重,扔掉手里的家伙,只是收进了护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