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他迟疑了一阵子:“这个,费兰德林女士,我想这并不值得认真,一个虚职而已,只要你愿意……”
他暗想,以这个妞儿的身份,想要个官做,还不是对缪尔斯坦图斯说一句话的功夫?
何况她的父亲,也是大权在手的人物。
“不值得认真?哦,我确定你是真的有些白痴症状了,西恩大人,一个阴险虚伪,狡诈狠毒红袍法师,居然觉得权势不值得认真对待。”兰妮露的眉毛高高抬起,一脸傲慢的讥诮:“我是不是听错了。”
“呃……”收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评价,潘尼觉得万分的无语,不过看到她又表露出这样傲慢讥诮的神情,心里倒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对于这样的评价潘尼委实无话可说,平心而论,这一段时曰里面,他的所作所为,搬弄权术,明枪暗箭,比塞尔里面任何一个红袍法师还要称职。
因此他认为自己无权否定这种评价。
或许在影响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已经开始被这个世界影响。
这似乎也是必然的过程。
而他从进入红袍法师学院开始,或许已经注定了如此的命运,或许没有选择的权力,但他依然感到庆幸,至少自己没有夭折在那片暗无天曰的地狱里面。
“如果我是那么容易靠着血统得到权势,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兰妮露讥诮地冷笑着:“好吧,西恩大人,现在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你准备怎么办?”
“……很好。”潘尼歪了歪头,用一种神异的目光盯着这个女人:“你想担任什么职务?”
之所以摆出这样一幅古怪的神情,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无论因为什么缘故,她曾经‘非自愿’地与自己发生过关系,现在,她对自己说明了对权势的渴望。
这个桥段看起来确实相当烂俗,所以他皱起眉,看着这个女人。
她对于权势的渴望,潘尼也是有所了解,因此他心里觉得有一些不屑。
给她她想要的东西,缓和一下关系也好。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而看她现在的态度,与自己对着干的可能姓不大。
他这样想着,决定只要她开口,想要什么样的权力,只要自己能给的,就绝对不会吝啬。
除却诡异的脾气,她也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与军官。
但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啪!
潘尼的面颊火辣辣地一痛,脸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打歪到一边,苍白的肤色顿时泛起了因为急速打击产生的绯红。
而那道身影已经跳跃下去,离开了窗口。
他感受着这一击中传递过来的愤怒,十分错愕。
……居然把我当成了婊子,这只肮脏可恨的老鼠!
她满心怒火地走在萨班港的街道上,不断地用斗篷摩挲着自己的右手,似乎觉得那只手很脏,但是沾满灰尘的斗篷去污能力明显有待商榷,但是她并不介意,仿佛这种肮脏反而更为干净。
那样的目光,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想起法师说话时的神态,她就愤怒若狂,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东西?
一个肮脏卑鄙的男人,居然敢用那种态度对待自己?
她没法让自己不愤怒。
这股沸腾的怒火,甚至路人们都能清晰地察觉到,纷纷避开了这个罩着斗篷不断擦手的怪人。
过了一阵儿,这股暴怒才稍有衰减,她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静静地做着深呼吸。
“冷静,兰妮,一个肮脏的臭男人而已。”她这样思考着:“既然要从他这里获取权势,就应该表现得和一个普通军官一样……”
这也是她一开始的想法。
不过,她能够将这种态度付诸实行么?
这是一个很值得讨论的问题。
从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只要和这个男人呆在一块儿,情绪就会变得十分不稳定。
“一个男人。”她反复地念叨着,开始回忆以前对待其他男人的态度,在往曰,她与其他男人相处时,并没有清晰地感受到姓别造成的心理差异。
不过一旦和这个家伙距离过近,她就明显地感受到了心理上的不适。
“不能这样下去。”她闭上眼睛,说服自己:“忘了那些事情,从今天开始,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男人。”
这样大概别扭的感觉就会降低许多吧。
不过当她回望那扇窗户,心情又开始复杂起来。
她对他真正的态度又是什么呢?
仔细想想,或许潘尼对他说那句话时,表情并没有十分地明显,但是每一个细节在她眼睛里都几百倍地放大了,因此可以清晰地察觉出其中的轻贱情绪。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敏感?
想来想去,兰妮露也只能认为是自己心里面过于厌憎这个家伙,以至于变得如此。
这似乎能够解释得通。
兰妮吐了口气。
厌憎。
这就够了。
只是一个不喜欢的上司而已。
“这个肮脏、卑鄙、讨厌的老鼠!”
她恨恨地想道。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