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咬住大军右翼不放的明军,李双喜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明军中也还有几个热血汉子。”
杜勋在一边急道:“将军,不必和他们纠缠,留一些人剿了他们,大部仍然前行的好。”
“哼,何消你说?”李双喜冷笑道:“本将自有分数!”
他是新皇义子,又执掌御营,年轻气盛,这一路上真不知道给杜勋吃了多少憋……但杜勋也只能咽口唾沫,别过了脸,假装听不到后头数落他的话。
堂堂权阉,在大明也算是第一集团中有数的大人物了,现在却被一个二十左右的后生这么不留情面的数落,偏生却一个字也不敢回,杜勋左右,也只是把脖子缩了再缩……死太监都这么缩卵子,他们还硬个鸟!
“天亮了……”李双喜板着脸,下巴也昂起老高,此时晨光微露,隐约已经可以见物,他回首看去,但见十几个善射的明军将领正张开骑弓,隔着不过三四十步远,一轮箭雨过来,便是有十几骑被他们射翻在地。
最近这一两年,御营骑兵何曾吃过这种大亏?
当下李双喜也是大怒,在马上喝道:“全军继续前行,留三百人,剿了这队不知死活的明军,听好了,一个也不准留!”
他的军令,自然立时就传了下去,一个偏将自告奋勇,从右翼队中分出一股三百余人的骑兵,向着缠着大队不放的明军骑兵冲杀过去。
“既然你们还有热血……”李双喜也不回头,只是打马继续前行,心中却也只是冷笑:“就非叫你们流干净不可!”
闯军对明朝文官暂时还没有定下怎么处置的章程,对武将倒还客气,大约和官兵打了十几年,除了一些实在摞不开手的,现在只要投降的都是客客气气,礼遇有加。
主要原因,也是闯军根基太浅,主力只有十几万是靠的住的老盘子,剩下的所谓几十万大军,民壮和老弱各半,而有甲胄和兵器的民壮,怕是也不多。
这类军队,类似裹挟,打的时间久了,装具和经验士气也就都有了,但吃亏就吃亏在,这两年也没有打什么象样的大仗,锻炼出来的队伍实在有限,靠的住的核心主力,绝不超过二十万人。
地盘越大,缺兵少将的症候也就越明显……所以闯军的对明军的章程倒是简单的很:投降就结纳,抵抗就杀个血流成河!
榆林如是,宁武亦如是!
李自成的心思,李双喜当然清楚,今次能轻松入京师,原本该和气致祥,但只要敢于兴兵抵抗者,就是要一律要赶尽杀绝!
新朝法度森严,就是要有这种铁与血的手腕和决心不可啊……适才路过正阳门附近时,李双喜也是留下几百骑助战,到得这里,要控制各门,又留下数百骑,再留三百骑与巩永固等拼杀,身边也只剩下八百余骑了。
这个人数,在李双喜甚至杜勋看来,也是尽够了!
“太子这几个月也是在练内艹,不过只三百余骑……”在马上急驰,虽然灌了一肚皮的冷风,但杜勋仍是不住嘴的道:“至于皇爷那几千内艹太监……就是笑话儿……不碍事的,将军但管追上前去!”
“何消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