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雪风望了望古侗,两人相视一笑,古侗的“雷鸣剑客”之名倒也罢了,他本就是继承了雷鸣剑客的绝技,这名字再用回到他身上倒也贴切,而自己这“天曲狂刀”之名听起来倒真是新鲜,武林中人竟把自己箫韵之技传为天曲,他听了不仅哑然失笑,细琢磨之下,倒也觉得这名字颇为受用。
正行走间,两人见右侧一峭壁高耸入云,如扇面般展开,瑰丽险要无比,不觉大奇,便生了一探险峰之心。行至崖下,见一块石碑立在山崖下,上刻几个红色的大字“扇子崖”。
笑雪风观此峰的形状,这扇子崖之名倒也恰如其分。崖前不远还有一处平静的湖水,只是这湖上落叶纷纷,残红飘零,给这本宁静的湖水增加了一分萧索之感。
古侗忽然道:“兄弟,我们比试下掌力如何?”
笑雪风笑道:“嗯,也好,就依古大哥之言,你先来过吧!”
古侗也不客气,扎紧马步,吐气开声,虚空奋力拍出一掌,掌风过处,水柱冲天而起,足有两丈多高的水柱,升势将尽又如瀑布般倒落下来,声震山野,气势非凡。
“好掌力!”
笑雪风正在为古大哥有如此功力而高兴,听见喊声两人不约而同顺声望去。
一望之下不由吃惊非小,但见扇子崖下不知何时并排站了六人,而且这六人多半识得,分别是华山掌门岳霄云,昆仑派掌门上官云飞,峨眉派掌门静一师太,雪山派掌门玄叶。
而中间两人笑雪风虽然叫不上名字却也曾见过,左侧一大汉,青脸钢髯,一颗獠牙呲出唇外,脸侧一墨色胎记;右侧之人生得面皮白净,身材微胖,大肚下垂,手中不断拨动着一张铁算盘。正是当日笑雪风在京城除去契丹怪物之时,陪同自称为萧逸的公子一同来宋的两位契丹使者:一汉一商。
在六人身后不远,还站定一人,神色暗淡,不知在想些什么,笑雪风两人皆认得,正是崆峒派神风剑客厉冲。
岳霄云抢身出来道:“天曲狂刀笑公子别来无恙啊!”
笑雪风听岳霄云也这样叫自己,心中虽是受用,却有几分不适应,正欲答话,却见上官云飞已经嘿嘿怪笑着上前向古侗打起了招呼:“古公子,自上次一面之后,公子的功力又精进不少啊。”
玄叶也明知故问道:“师弟,这么久你都不曾回雪山派,想是把我这掌门师兄都忘了吧?”
古侗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自师兄上任掌门之后,雪山派与黑水神宫勾结可谓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如鱼得水,怎么样,听他人驱使的滋味很受用吧。”
玄叶面色微变,却仍不肯示弱道:“师弟说得哪里话来,如今黑水神宫如日中天,称霸武林那是早晚的事,如今江湖上只有少林一派凭着些微末伎俩仍在苦苦支撑,其他诸如五大门派,莫不望风而归,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是为本派的长远着想,戚云子师叔一身硬骨又怎样?还不是无辜枉死?”
古侗见果然是他窜通黑水神宫害死了掌门,而且还这般无耻的侃侃而谈,丝毫不知耻辱,不由大怒,“苍啷”将劈风剑掣在手中,便欲动手。却被笑雪风拦了下来。
另外几大掌门,听玄叶不知深浅,竟将自己几人也抖了出来,不由面现尴尬之色,岳霄云气得大喝一声:“玄叶!莫要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玄叶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悻悻的闪在了一旁。
笑雪风见这阵势,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说几大掌门同时到场,但那一汉一商的武功,自己也曾领教过,厉害的紧,况且自己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这才出手阻止了古侗,静观其变。
他见两人争论完毕,这才开口道:“想不到我兄弟二人倒真是有面子,竟劳烦五大派掌门同时到场,而且还邀请了契丹高手到此,岳掌门与大辽的关系当真是非同一般啊。”
话中看似褒奖,实际上是在讥讽岳霄云通敌叛国,岳霄云又焉能听不出来,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如今我大宋与大辽互为友好之邦,笑公子的武功又是高明的紧,我岳霄云自知非公子之敌,也只能另请高手前来助阵了,怎么,堂堂笑三郎号称‘狂刀’不是怕了吧。”
他自降身份,承认自己不敌笑雪风来为自己解脱,却也不忘激笑雪风两句,以免他自知不敌,先行逃逸,若是这样,他们几人倒不好动手了。
三郎冷笑道:“我笑雪风堂堂男儿,又怎会怕了你们,只是如今大辽正陈重兵于宋辽边境,岳掌门这友好之邦的称谓却未免言过其实吧?”
“这……”岳霄云脸上阴晴不定,无言以对。
一汉一商跨步上前,那商人模样的辽人道:“在下神算子诸葛机,这位是我的兄弟江湖人称虬髯客,我二人本是长白人氏,说来也算是炎黄子孙,只可惜大宋皇帝昏庸无道,契丹萧太后仁义远播,威加宇内,良禽则木而栖,良臣择明主而侍,我二人投身大辽也算是应天之举,算不得投敌。”
这商贾每句话滴水不露,真不愧人称神算子,此二人虽然远在关外,但中原武林人物无不知其名,虬髯客一身开碑裂石、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江湖中人无不闻名色变。神算子诸葛机精钢打造的铁算盘更是使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
却听神算子诸葛机接着道:“我兄弟二人离开大辽之时,公主曾再三叮嘱,说她不便亲自前来,让我们见到公子时代为问好,如今我二人既然到了这里,这就将话传过。”
说完两人齐躬身向笑雪风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