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山路被阻。辽军象蚂蚁一般追上山來。其他三面又是悬崖峭壁。已是退无可退。
笑雪风一咬牙又返身而战。宝刀挥出血水飞溅。辽人成片倒下。片刻之间山顶上满是断肢残臂。血流成河。
就在辽兵溃乱之际。金铙法王、神算子、虬髯客三人也赶到加入了战团。
面对三大高手及无数辽兵辽将的疯狂进攻。他将残刀七式反复使出。辽兵一片片倒下。可无奈的是萧挞凛得到公主被救的消息早已气炸了肝肺。抓不住公主一口气全出在笑雪风身上。亲自在后面督战。辽军倒下的多。拥上來的更多。前仆后继。几十万辽军。即使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杀得完。
天色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笑雪风武功再高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连夜厮杀。已觉疲累。金铙法王的飞铙。神算子的铁算盘。虬髯客的浑雄掌力。他都得出全力去抵挡。无数只长枪短剑如果不是刺在要命之处笑雪风只能由其刺中。先挡下要命的攻击再说。
半个时辰之后。他浑身上下也不知中了多少刀剑。得不到及时救治。每个伤口都血流不止。渐渐他已觉浑身无力。宝刀几欲拿不起來。
他咬牙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不能做辽人的俘虏。逃生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跳下悬崖。
这条路他思忖了多少遍。悬崖绝壁跳下去生还的机会极为渺茫。可如今再不走这条路就真的要命丧当场了。与其丧在此地倒不如搏一搏。
有了此想法。他拼尽全力使出残刀七式最后一式“鼎定乾坤”。惨叫声起。辽兵又是成片倒下。
辽人似乎意识到了他已到了强弩之末。稍一退后便又涌了上來。眼见辽兵又到了跟前。笑雪风喃喃道:“玲儿、珠儿、蓉儿、兰儿。我笑雪风对不起你们。永别了。”
他向着扑上來的辽兵辽将凄厉大笑。辽兵不知他因何如此。正自诧异。却见他突然转身向万丈绝壑中跳了下去。
笑雪风身在空中。求生的本能使他连连踢出逍遥神步。來缓解下坠之势。可壁陡如削。即使平时也不能借力停靠。何况现在他伤痕累累。虽借助逍遥神步的神奇将下坠之势缓得片刻。最终还是如飞坠的陨星般向谷底坠去……
※
“公主。你慢点。”
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涧旁一头戴白狐雪帽。左衽及肩。圆领窄袖。外罩花罗锦裘。腰系蹀躞带。内衬素裙。足踏一对长筒小皮靴的异族女子正在曼拧纤腰奔跑着。因她蹀躞带上挂着几件玉饰琥珀。小刀。香包之类。跑起來叮当作响。极为悦耳。
在她的身后是一位身材发胖的中年女人。因公主跑的太快。她又身体太胖以致于跟不上公主的步伐。故而不断在身后喊着公主。
被她称为公主的女子并不睬她。只一味前行。待跑过一块突出地面的青石。不知被什么物件绊了一下。公主向前倾了几步。险些摔倒。忙驻足回头观看。
“死人。”
姑娘吓得花容变色。还好她平时里血腥的场面见过不少。待凝下神來细看时。见倒地之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背部仍在轻微的上下起伏。显然还有呼吸。不由又惊叫起來:“塔布烟快过來。他还沒死。”
被称为塔布烟的胖女人此时也气喘吁吁到了跟前。平静了片刻道:“公主。一个汉人而已。不知在何处落水被冲到了此处。让我一刀杀了他。”
说着。她回手自腰间抽出了雪亮耀眼的弯刀就要一刀砍下去。
“慢着。不管是什么人。他既然沒死我们就该救他。塔布烟。快把他扶起來。”
“我。公主。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管他作甚。既不让我杀。我就不杀了。公主咱们走。”
“回來。不管是谁我必须救他。你不管难道要我动手扶他不成。”
胖女人万般无奈。只得又转身回來。俯下身去将地上男子搀了起來。
“笑三郎。”
公主又惊又喜。冲上前去亲自将他抱在怀内嘶声道:“三郎。你真的來找我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害的你。”
喊了半天笑三郎豪无动静。塔布烟见公主与他相识。忙催促道:“公主。他伤势太重。你看他身上还淌着血呢。再不救恐怕就來不及了。”
公主这才醒悟过來。两个人忙扶起笑三郎。沿着河道一路而行。回到毡帐内。
这里坐落着上百座帐篷。乃是辽营的后方。萧太后及一部分参战的辽国贵族的栖息之地。
两人将笑三郎置在床上。公主拉着塔布烟到了帐外道:“塔布烟。麻烦你把他身上的血衣脱下來。换上干净的衣物。再为他把伤口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