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打开茶盖轻嗅了嗅,叹了口气:“这是旧年的陈茶,时日有些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妹妹来的不巧,今年的明前新茶前几日刚得,总不过几十斤,我还不知道妹妹在,一早儿就发送完了。妹妹且忍耐几日,等二发的新茶来了,我再给妹妹送来。”
殷如行无法回答。其实她不但喝不出新茶和陈茶的区别,就连茶都很少喝。习武消耗大。口渴的时候灌下一大壶温白水最舒服。至于口不渴的时候……不口渴喝什么茶?小楼临水,清风徐来,喝茶谈天,好像已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四夫人又道:“你这里人手也少。一个婆子做些粗活也罢了,伺候上就短缺了。我拨给你一个。先将就着使唤。等他日名分定了,按着规矩配置就好了。木槿,过来见过姑娘。”
殷如行霍的一惊!神马叫名分定了?
还没等她惊过来。一个十五六岁,长相伶俐的小丫鬟便跪在了她面前,飞快的磕了个头:“奴婢木槿,见过姑娘。”
“不不不!快起来!”殷如行惊的往后退了半步。忙弯腰拉人。穿越至今,还是第一遭有人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头最后一个道士2。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四夫人笑道:“妹妹太心善了。她原就是伺候咱们的。受一个头又怎么了。”
殷如行再也忍不住了。这位四夫人自从一照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局面,一连串流程自说自话到现在,她连个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夫人。”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您,会不会是走错门了?我一个粗人,当不起这些精贵物。”
她的话一说出,满室寂静。人人脸上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神色。
“妹妹这般天姿国色还叫粗人!”四夫人惊讶的道,“那我们岂不都成了烧黑的焦炭了!”说罢,轻轻的笑了起来。室内众人也跟着掩口微笑。
殷如行面色如水,没有半分笑容,一眨也不眨看着她。
四夫人笑了一会儿。被她看的有些膈应,咳嗽了两声,小声道:“妹妹贵姓?”
“我姓殷。”
“这就是了。”四夫人略略舒了口气:“名讳可是‘如行’二字。正月时分由白公子引见而来?”
“是我。”殷如行一头雾水。
四夫人大大松了口气,掩袖而笑:“妹妹真是会逗乐!好好的吓人一跳!”
室内众人的神色也齐齐松懈。恢复了和乐之气。
“好了,来了这半日。我也不叨扰妹妹了。”四夫人又自说自话的起身,依旧不给殷如行分辨的余地:“你好好歇着,不用多想,不用担心。且委屈些日子,是你的总跑不了。”
“我……”殷如行还没来得及说话,四夫人已经快步走出了屋子,就跟有人拿鞭子在后面赶她一样。殷如行忙追上去,院里的婆子已经打开了院门,木槿又快手快脚福身:“送四夫人。夫人慢走。”
四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好好伺候你家姑娘。她是个招人疼的,也怪不得他……”含蓄的一笑,“我走了。日后住在一处再细聊。”留下一阵香风,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殷如行懵懵懂懂的站在门口,若不是身边站着丫鬟木槿,和四周袅袅余韵的香味,她几乎要以为刚刚是做了个梦。
“姑娘,外头风大,咱们进去吧。”木槿轻声道。
殷如行霍的惊醒,立刻转身,目光直直的看住她:“木槿,你老实告诉我,你家四夫人到底是谁?”
木槿惊讶的道:“我家夫人就是四夫人呀!别院里人人都知道。谁敢假冒?”
“你……”她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殷如行翻了个白眼,换了个问法:“你家夫人的相公、夫君,是谁?”
木槿更惊讶了:“姑娘不知道?”
殷如行要疯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有机会问么?一直郁闷到现在好不好?
木槿的回答更加令她崩溃。“就是四公子啊!”一副理所当然。
尼玛!我要知道四公子是何方神圣,我还跟你在这儿扯皮?殷如行感觉自己和木槿的思维就在两个世界。只好耐着性子又问:“四公子是谁?”
----------------------------
四公子是谁呢?四夫人又是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