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索额图时候太子的舅公,这么多年来,索额图和太子捆绑的很深,大家都把索额图当成了太子的代言人。皇帝扳倒了索额图,是不是对着太子有什么不满?
后宫里看起来一切如常,康熙回来了,那些嫔妃们又有了盼头,太子怎么样似乎不是大家关心的话题,就连着太后知道了索额图的事情,也只是郁闷了一下午,第二天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徽之冷眼看着众生相,心里却七上八下,她知道真正的夺嫡大戏要拉开了序幕了。徽之刚从太后那里回来,就看见胤禩在等着她呢。这几天胤禩忙得很,康熙回来,胤禩自然要把手上的政务交给康熙。可是八阿哥依旧是忙得不见人,就连着怀孕的八福晋也没多少时间见到自己的丈夫。
看着儿子变得消瘦的脸,徽之心疼的说:“看着好像又瘦了,跟着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服侍的?你最近也不见人,皇上回了京城,你怎么反而是更忙了。明慧的身子越的沉了,你啊——”
“给额娘请安。额娘回来儿子竟然没第一时间来给额娘请安真是不孝。”胤禩利落的给徽之请安,徽之扯着儿子仔细的打量着,眼神里都是心疼。
母子两个坐下来,这个时候若兰端来个茶盘,上面放着两个新制的珐琅杯笑意盈盈的进来:“刚来的新茶,娘娘尝尝看。”
徽之眼前一亮,这是什么情况,若兰穿着件新鲜颜色衣裳,笑意盈盈的端着茶盘过来。哼,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徽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儿子,自己的宝贝,总是最好的。当然不可否认,胤禩确实是诸位皇子里面长得最好的,经历了锻炼,胤禩身上青涩慢慢退去,逐渐有了成熟男人的担当。难怪若兰从刚入宫的时候,一听着八爷要来就躲起来,到现在特别装扮一番给他端茶倒水的。
感受到徽之揶揄的眼光,胤禩咳嗽了下,对着若兰说:“你先下去,我有些话和额娘说。”
没想到胤禩态度冷淡,若兰稍微愣了下,可是她到底是个温柔的性子,轻声的应了一声是,就出去了。看着屋子里没了外人,徽之笑着说:“你何必如此?其实若兰也是个美丽的姑娘不是。怕是下个月给你指婚的旨意就下来了。你以后还要这样版着脸和她说话不成?”
“额娘,我对她也只能相敬如宾了。我想问问额娘,索额图的案子被送到大理寺,看样是要找个宗室里面德高望重的人出来做主审,昨天裕亲王在皇阿玛跟前推荐说,叫我跟着一起去跟着办事。我——”胤禩的话没说完,徽之先跳起来了:“你答应了!”
“没有,我不想插手。以来索额图是老臣,又是那样的身份,我怎么能去跟着审讯索额图。还有他毕竟是做了二十多年宰辅,门生故吏满天下。审问出来必然牵扯出来很多的秘事,我还是推了更好。二叔本是好意,想叫我多历练下。只是他没想的那么多。我正愁要怎么不伤了裕亲王的面子,还能把事情推个干净,别叫皇阿玛想多了。”胤禩无奈的一摊手和徽之抱怨起来。
“你这个二叔啊,真是个实诚人!算了,我想着皇上未必会大张旗鼓的审问索额图,他这些年虽然结党营私可是正事还是办了几件,又有太子的面子在。皇上只是看不惯索额图,借机敲打下太子,现在皇上可没什么别的想法。你呢——”徽之想了想:“明慧要生了,你还是多陪陪她。你办事太拼命了,我真是心疼,明天我叫太医给你看看。”
“额娘是叫我装病吗?”胤禩以为徽之叫他装病。
“不是装病,这个时候你生病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是假的!你啊,等着皇上问起来你就说明慧要生了,还有分给你的府邸也修建好了,你也要花费些心思安顿新家不是?你皇阿玛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整天不着家,为了政务累死自己不是。别担心,额娘到时候自然帮着你说话。”徽之提点着胤禩:“你皇阿玛现在是上了年纪,疑心病越的重了。看起来皇上只是忌惮太子羽翼丰满,其实他是上了年纪,开始担心这群儿子们各成派系互相争斗,或者联手起来要把他架空了。额娘送给一句话,以诚侍君,在你皇阿玛跟前不用整天闹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该偷懒就偷懒,叫他知道你没什么野心。”康熙是谁,这个时候找什么借口都是弄巧成拙,干脆就不用装了。反而叫康熙能放心。
胤禩琢磨着徽之的话,半天他眼前一亮,茅塞顿开抚掌微笑:“妙哉,听了额娘的话我大彻大悟了。方先生临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和我说的,皇阿玛调了方先生去扬州做盐政,怕也是——”胤禩忽然明白了一个现实,自己敬爱的皇阿玛竟然也开始防范他了。这个认识叫胤禩相当的失落。
摸摸儿子的头,徽之安慰着儿子:“胤禩,你也要体谅你皇阿玛,不在其位很难体会那种滋味。做皇帝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事情,你会觉得全世界都在和你为敌。就连着最亲近的人也会算计你。你皇阿玛年纪慢慢大了,疑心重也是肯定的。不过他还是——爱你的。”
徽之说着自己都不确定了。康熙真的爱胤禩吗?
索额图被秘密审问关押起来,也不用胤禩担心康熙会叫他去掺和审问索额图那趟浑水了。太子经此一事气焰矮下去不少,倒是大阿哥简直是得意洋洋,尾巴都要上天了。
不管政局如何,康熙还是想着儿子的,九阿哥和十阿哥的指婚旨意下来了,九阿哥的福晋,宜妃还算是满意。明琴的额娘也带着女儿进宫给良妃请安。徽之很客气的招待明琴的额娘,着实夸奖了一番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