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临行前的最后一天,我清楚地记得那日的天空被浓稠的乌云所笼罩,暴雨倾盆就好像要为这个黑暗的世界做一次彻底的清洗
我六神无主地行走在大街上,任凭雨水浸透自己的身体,我在寒冷中颤抖,却非常享受,因为颤抖可以使我清醒,忘记牢狱中的耻辱
我就那样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过了几天街,直到前方出现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方才拾起些精神准备往回走
便在我转身的时候,一辆车从我身边开过,那时的我昏昏噩噩,车子经过身边时也未加躲让,被车轮掀起的污泥溅了一身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往身上斜瞄了一眼,便有往前走,只是,每走出两步,那辆黑色的轿车又倒了回来,停下,自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女子的手中拿着一把近乎透明的伞,伞很大,撑开后,即便是有五个人也不会淋到
女子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撑伞,头顶上的雨变少了,我抬起头来,到那张清新无垢的脸,在那一瞬间,我身上的颓废一下子消散不少,我挺起胸,微笑,我笑得弧度很大,因为我怕她出我脸红的发紫
之后,我去了她家,和她攀谈,我俩爱好出奇的相似,相谈甚欢,不管聊多久似乎都不觉得累,我俩呼唤了姓名,我撑她为枫,她唤我为钧,很相配不是吗!
我的生命从新燃起了希望,我在车子的护送下回到家,通知仆人将准备搬走的东西放回原位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俩每日粘在一起,她的学识,她的见地,她对未来的憧憬无不让我惊艳,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沉迷她,若有一时一刻见不到她,心里便会空落落地好像没了魂,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个月,我俩的亲密程度与日剧增,从牵手、接吻。到更加亲密的身体接触,一切都好像顺利成章,只是。每当我勇气**想要将她永远占有的时候,她却总是借故推脱,起初,我以为那是属于少女的娇羞。便也没往心里去,可渐渐的,我发现并非如此,她的心里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让她不能放开手脚将自己的一切交托于我。
又是一个雨天。我俩如约见面,她目光犹疑,心事重重,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不肯答,我再问,她依旧锁眉摇头,我继续问。一直问了几次。她才艰难的开口,告诉我她从小有一门娃娃亲,如今,那么婚事的新郎已经来向她提亲。
听她如此说,我真是怕极了,生怕会就此失去她。便迫切的问她可不可以退婚,她告诉我说婚事是从小定下的。自己无力反抗。
我哭着求她,她也哭了。柔弱地趴在我的怀里。
但事实如此,她说自己无力改变,我六神无主,魂不守舍地草草吃饭,送她回家,临别时,我问,想要娶他的人姓什么,住在哪,她说姓韩,名自远,住在艳丽街,那条街很好找,因为整条街只有韩家的一座庄园。
姓韩!
我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个恶心发臭,欺辱幼女的胖子,我让司机载我去那里,果然到门庭高耸,中间一个大大的韩字!
当时我脑子懵了,也不知是对她爱太深,还是之前的恨意没有消除,我竟然花重金雇佣了黑道的杀手,去干掉那个身边只有美女,而没有保镖的胖子。
那天夜里,我等的焦躁极了,我故意找人出来喝酒,让他们成为我的不在场证明,一边喝,一边等,直到夜深人静,朋友们都走了,我心里的寒意却一分分的增加,因为按照约定,事成之后,我能在门前到一条红色的绸缎。
我在焦躁中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午夜三天,那时,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也是人最困的时候,可我自己却全无睡意,我只是盯着那个既定的方向,希望能在那里到自己想的东西。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等到了,就在眨眼的功夫里,殿堂最靠背的柱子上真的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绸带,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绸带仍然子在那里,我开怀大笑,心里高兴到不行,又不敢声张,就如年轻了十几岁,疯狂地奔向那里。
离近后,我清了,柱子上果然帮着一条红绸带,但,除了绸带之外,还立着一个人,一具比行尸还要不如的破烂身体,即便我这种靠脑子吃饭的商人都的出来,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没有一根顺畅的经络。
我骇然后退,不止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恐怖,更是因为我认出那个人的脸竟然和我雇佣的杀手完全一样。
胖子从柱子的后面闪出身来,他的身边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他半裸着身体,左手伸埋入那个杀手的身体里,从里面抓住他的骨头。
让人惊讶的是,杀手的身上都是血,可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却一滴血也未粘到,更加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在他手里的人竟然还是活的,他的耳朵、鼻子、舌头都被刮花,眼珠被刓下半个,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是活着的,他那深沉痛苦的喘息声让我战栗,让我颤抖,我终于意识到对方根本和自己不在一个层级上,他是怪物,彻彻底底的怪物。
我吼叫,我抓狂,我疯狂地逃离,可那个胖子就像鬼魅一般贴在我的背后,然后轻描淡写地将我抓住。
抓住我的时候,他到他咧开的嘴里并列着一排散发着恶臭的金牙。
之后,我被关入了韩府的私人牢房,我在那里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更不能理解的酷刑,我的骨头被一次次地打断,又被一次次地接合,我的皮肤被一次次地裁开,又被一次次地缝合,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他们保留着我的五官,让我亲眼到为自己下刑的小刀,亲耳听到自己的凄厉的惨叫,亲口品尝自己的失禁的排泄物。以及被割下的血肉,即便是这样,我对自己和她的事情仍是只字不提。我不能让自己深爱的人卷入进来。
呵呵,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傻地够呛,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胖子再次走入了牢房,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妇人,那个妇人打扮的就像是曾经的王妃,衣服首饰无不是最顶尖的,她比胖子高出半头。挽着他的手站立时,就好像是美女与野兽,她就是我为之疯狂,为之发疯,甚至不惜雇凶杀人的女人,她的美确实值得我那样做。
见到她时,我只想躲,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惨不忍睹。
可是,她对眼前的一切,却显得出奇的镇定,丝毫没有之前娇娇女的模样,眼神中更是透露着不起的神采。
我迷茫了,错愕了。眼神也变得浑噩,上下左右。从新打量着这个我自以为最熟悉的人。
胖子告诉她,我是穆钧。告诉她自己曾经想要谋害她老公的性命,美妇装出很惊讶的模样,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我这个人,她命人,割下我胸口的肉,亲口吞下,以此来抚慰自己的老公。
然而,即便是她如此对我,我还是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她是逼不得已的,她是逼不得已的,直到,他们离开时,铁门将要闭合的那一刻,一道发自心灵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是她的声音,我从不知道她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她是这样说的:废物,枉费我费尽心思哄你开心,居然连个死胖子都杀不掉,废物!你受的这些折磨就当是姑奶奶的抚恤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一切都只是个骗局!
了解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后,我心灰意冷,只盼能够早点死去,可那些浸泡住身体的液体管路根本不让我死,长久的折磨下,我已经冷却的心被复仇所充斥,我发誓,必要让那对奸夫淫妇血债血偿!